抄经最是费神,需要特别小心,不然手一抖写错一笔,整页都白写了,因为是给太后的贺礼,沈嘉柔格外小心,总算赶在太后生辰前10天完成了,另叫人送出去装裱妥当,江凌燕看到字迹婉丽,非常满意,不顾沈嘉柔推辞,硬是让人送了几匹宫缎来。
没了这抄经的大事挂心,沈嘉柔又开始捣鼓着吃的了,既然可以做出奶酪,不知道能不能做出起司蛋糕来,前世没有烤箱的时候,也曾用高压锅做过蛋糕,不知道若是密封在容器里,放在烤胡饼的炉子里,能不能行?
傍晚,天气渐渐凉快,沈嘉柔站在厨房门前指导婆子做蛋糕胚子,婆子从没做过,自然不得其法,沈嘉柔就换了方便的衣裙,自己上手,柳嫲嫲跟在后面一个劲的唠叨,沈嘉柔只对她笑笑。
这时,陆夫人身边的丫头秋桂过来传话,说是侯爷说要带姑娘进宫,陆夫人让她过来伺候着快点梳洗换装。具体什么缘故,秋桂也说不清楚,一阵慌乱之后,沈嘉柔收拾妥当,到前头却看侯爷正陪着一个中年面白无须的人吃茶,听声音尖利,沈嘉柔猜是个太监,看奶妈陪着沈嘉柔出来,侯爷对那人拱手:“王大人,小女已经收拾停当。”
那人含笑回礼,“那咱们就走吧,咱家也好早点回去复命。”
跟着侯爷上了轿,沈嘉柔才小声问:“爹爹,咱们是要去哪里呀?”
侯爷皱眉:“太后懿旨着我带你进宫,也没说是什么缘故。今天是太后寿辰,外臣一早已经进宫拜过寿了,晚上只有皇家近亲进宫领宴,倒不知道召见我们是为了什么?”
沈嘉柔大眼睛眨眨,难道是那经书出了毛病?自己难道抄错字了?阿弥陀佛,若是这样被拉去砍头,也实在是无妄之灾,不对,那个王太监神色和气,不像坏事,可是若是要赏赐,不是叫人送了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进宫呢?
沈嘉柔下意识伸出小手牵住侯爷的大手,侯爷以为她害怕,轻轻握住她的手,莫怕莫怕,有爹在不妨事。
到了宫门,下了轿子,一行人跟着王太监走了一刻钟还多,来到畅意阁,里面可以听到谈笑鼓乐声,王太监进去回禀,不多时就有人宣他们进去。
沈嘉柔牢记侯爷的嘱咐,眼观鼻,鼻观嘴,缓步走进去。又跟着侯爷跪拜行礼,原来太后、皇上和皇后都在,沈嘉柔低着头,听得上头有个老妇人柔声说,“起来吧,给沈侯爷赐座。”
“臣沈谦谢座。”侯爷携了沈嘉柔坐下。
沈嘉柔偷眼打量周围,殿内似乎是在开宴,右侧似乎还要人在对自己轻轻招手,原来是江凌燕。
那个老夫人继续说,“见了颐和的寿礼,我很是喜欢,知是侯爷家的女儿手抄的经卷,据说才10岁,居然就写得这样好,竟是比宇儿写得还要好些,所以我和皇上都想见见侯爷家的才女。”
“太后谬赞。臣惶恐,小女愚钝,在太后、皇上跟前献丑了。”
沈嘉柔翻白眼,想起某大师的话,吃了好吃的鸡蛋,难道非要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吗?
突然意识到阿宇说的是江济宇,不由暗自叹气,这位宁王爷不是个好相与的,干嘛要和他比,早知道他以字写得好著称,打死也不该答应帮江凌燕抄经。
正想着,果然传来江济宇懒洋洋的声音,“可惜真正写得好的人,今日不在。”
江凌燕好奇:“难道你说承玉哥哥吗?还是东离哥哥?”
江济宇冷哼一声,不说话。
太后笑着说:“没规矩。嘉柔,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沈嘉柔答应着低头走到太后跟前,一双丰白细腻的手拉住了她,她轻轻抬头,是个年约五旬的妇人,看着慈眉善目,带着赤金的凤冠:“果然是字写得好,人也长得好。”
太后拉着她又问了好几句家常,笑说,“凌燕淘气,难得你跟她投缘,以后倒是要常常进宫来。既然你送了这么好的寿礼,哀家也要赏你。“早有人捧了一个锦盒过来,沈嘉柔接了,磕头谢恩。
退回沈侯爷身边,沈嘉柔才松了口气。听着宴席间谈笑风生,沈嘉柔悄悄地把人认识了一下,太后、皇上和现皇后,董贤妃——江凌燕的娘,六公主——江凌素,大皇子江济宇,四皇子江济严才4岁,是当今皇后的嫡出的儿子。还有几位年轻的妃嫔。
对面江凌燕一身桃红,明艳娇俏,悄悄对着沈嘉柔微笑,江济宇懒散地坐在她旁边,黑衣金冠,凌厉动人,可是眼角眉梢都是不耐烦。
沈嘉柔对着江凌燕微笑点头,然后就开始研究自己食案上的食物,雉鸡羹,鲤鱼焙面,炸紫苏肉,还有两色点心,一壶酒。看上去很美味,可是看看周围,似乎很少有人动筷子,都是看看。哎,饿,早知道该吃点点心垫垫再来。
“嘉柔,这菜可和口味?要多用些。”太后招手让人把自己跟前的一碟菜送到她案上,沈嘉柔赶忙起身谢恩。
这边才招呼妥当,就听皇后笑着说,“母后,阿宇已经出宫开府了,可是亲事还没定呢?这府里府外也没个主事的,总归不太妥当,我瞧着礼部侍郎的二女儿德容出众,母后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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