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走远了,沈嘉柔叫海棠扶起柳嫲嫲和芍药,她们两人过来行礼谢她,沈嘉柔却笑着叫青芷去拿自己的银匣子来,这里面是逢年过节长辈赏的小金锭、金豆子之类的,还有几个小金如意,沈嘉柔抓了几个递给柳嫲嫲和芍药:“是我淘气带累了你们,这些给你们买糖吃吧。”柳嫲嫲楞了一下,突然哭着抱住她:“我的小姐,只要你以后少淘气,嫲嫲比你多送几个金豆子还开心呢。”

柳嫲嫲胖胖的身子把沈嘉柔抱在怀里,软软的热乎乎的,沈嘉柔心里一热,伸出手帮她擦眼泪,芍药也在一边小声哭,海棠在边上好言相劝,好半天,才止住哭声,沈嘉柔从嫲嫲怀里探出小脑袋问:“嫲嫲,我的小兔子馒头呢?”柳嫲嫲被逗笑了,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叫海棠去端上来,正好青芷端了姜汤进来,看这个情形,默默地把姜汤放在旁边的案上,柳嫲嫲擦擦眼泪拿过来喂沈嘉柔喝姜汤。

“小姐,你好好休息。”

柳嫲嫲看着她喝完姜汤,又吃了半个馒头,漱了口,才带着丫头们出去了,只留了青芷守在边上,沈嘉柔翻腾了半天睡不着,叫青芷陪她说说话,青芷坐在床边上,摸摸她的脸:“小姐,别心里过意不去了,这样的情形,柳嫲嫲和芍药怎么敢拿姑娘的东西?以后年节里姑娘多赏一点,不比这时候给她们强?

沈嘉柔觉得青芷说得很对,很有见识,握握青芷的手,点点头,对她说,你真好,还会浮水,本事了得,说着、说着觉得身上实在是乏了,看看缩在旁边榻上的酥糖睡得打着小呼噜,渐渐也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柳嫲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沈嘉柔看得紧紧的,沈嘉柔自知理亏,也很配合地乖乖的。天气渐渐热了,房里放了冰盆很凉爽,吃了中饭,又吃了几块西瓜,躺在榻上摸着鼓出来的小肚子,沈嘉柔突然有点危机感,上次爬山那么体力不济,落水还差点把自己淹死,现在又整天捣鼓着吃的,锻炼身体要提上议事日程啊,不然这一世这么好的出身和家世岂不浪费了,红颜薄命,太可惜了。那干什么呢?前几天去王侍郎家,看到他们家的舞娘跳舞真好看,要不学跳舞吧,锻炼身体,塑造身材,不错不错。

过了几天,沈嘉柔带着贴身丫头芍药给母亲请安,更重要的是要求娘亲一件事,沈嘉柔拉着陆夫人衣襟闹了半天了:”王侍郎家的舞娘跳得真好看,我还想去?”

“好,依你,我今天下拜帖去,咱们后日去看。”

“谢谢娘亲,我想学跳凌波舞。”

陆夫人摇头:“你去弹琴去吧,昨天不是还说承玉哥哥弹琴很好看,要和他一样吗?”

“可是丽娘的舞姿更美,我想学,弹琴手指疼,都破皮了。”她伸着破了皮的手指都陆氏看,“怎么没带护甲呢”

门帘一动,沈侯爷进来了,柔娘扑倒爹爹怀里,沈侯爷打量自己的女儿,穿着白地粉色绣枝纹的薄衫子,鹅黄的褶裙,嫩得好似一支半开的杏花,身量还没张开,微微带着点婴儿肥,越看越喜欢,笑着摸摸胡子,

“你真的要学?那要答应爹爹一件事——不许在外人面前舞蹈。”

沈嘉柔在爹爹怀里跳了起来。她最近觉得扮小孩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沈夫人看着这父女:“侯爷您也太纵着她了,哪有侯府小姐跳舞的?”

“无妨,她还小,过了生日才7岁,”侯爷捻须微笑,“只要不是大事,怎么纵着都无妨的。何况,你看乐坊里那些孩子,哪个不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苦得不得了,柔丫头哪里会吃得这样的苦,她也就是孩子气,三天新鲜劲。”

沈嘉柔觉得自己要学凌波舞除了要给自己找个锻炼的法子之外还因为前世那学了没几课的芭蕾舞,算作心里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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