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钢铁一样的双手掐在自己的脖颈上,江启文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再看眼前阔别十年的这人,宛若一个披着人皮的凶兽。

“你、放、开我,求、求你。”因为呼吸不畅的缘故,江启文一句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出口,语气哀求、恐惧。

宁毅撤回手,目光没任何的回暖,平静的语调中夹杂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

江启文畏惧的瞥了除了轮廓熟悉,其他皆是无比陌生的宁毅一眼,惧怕的将宁家的事情一一抖露出来,然后温顺的像是一只绵羊一样杵着,不敢有任何妄动之举。

闻言,宁毅些许的恍然,低声呢喃,“难怪村外会有几辆豪车。”

再无言,没有再去理会江启文,折身往返。只是近乡情怯那一抹喜悦,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江启文目睹着宁毅离去的背影,再不敢发出只言片语。直到宁毅的身影消失,宛若是卸下一座大山般轻松,重重的吁了口气。

再然后,脸颊越发的羞红,觉得颜面无光。

为什么自己会怕?难不成他敢杀自己不成?

一个在北境充军十年的囚犯会些武力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可国有律法,他都充军了十年,还敢杀人?自己怎么会怕他?

幸好没人看见,不然自己的脸岂不是丢干净了。

这样的心思在江启文心里蔓延,脸色越来越差,对宁毅的恨意越来越浓。

“我呸,一个一辈子注定是农民的泥腿子而已,凶个什么劲儿!等我和周雁结婚,好好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感觉!”

想起周雁,江启文心里平衡了不少。打下便是美人胚子的周雁,和宁彤的芳名,别说在小河村,在这十里八乡也是传遍了。宁彤被城里的有钱人看上,他江启文妄想不了。不过能娶到周雁,也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如果宁毅在的话,以周家老头对宁毅的喜爱,怕还真没自己机会。

挚爱?

若是宁毅听见了江启文的话,只会淡然一笑,牵强附会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年前,他对周雁只有一种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就像是对宁彤一样,并无其他。

电缆线上伫立着几只叽叽喳喳的鸟儿,对面一栋老青瓦房子便是宁毅的家,场坝里面摆着五六张方木桌,松松散散的坐着些人。摆龙门阵的,玩牌的都有。

不过套屋对出,像是一条线,将这些人泾渭分明的分列开来。左边的是衣着华丽的有钱人,而右边的则是小河村和宁家关系还算不错的亲朋好友,皆是农民,衣着上面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基本都是黑灰色调为主,长年和泥土打交道,导致看起来很脏,洗也洗不去。但宁毅知道,其实很干净。

“这人是谁啊?”

慢步走近,有人注意到了宁毅,疑惑的问道。

“好像是……宁家老大?”

“宁毅?他不是因为伤人,被判充军十年?怎么……呀,这不就十年了么!”

“你们说说,小毅当年多好一孩子啊,怎么会犯糊涂做这样的事?”

“是啊,当年和周雁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把人给打成植物人,自己也充军,白白便宜了江启文那小子。”

“别说了,老周叔还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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