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兰晶风铃垂挂于窗台,那声随风痴痴交缠,清脆婉转,更是佛如流光。

房中可见一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让人想一探究竟,但也不难发现她浑身清绝的气质。此时她正在摆弄面前清一色茶具,面色从容玉手优雅地在茶与杯来回。

近一刻钟,内室珠帘轻微晃动,随即另一只苍白有力握住玉手,扑鼻而来是清新淡雅之味。

“画儿,等了多久”林子轩语气里带着丝丝颤抖,他刚刚沐浴完,出来就看见易画怎么不高兴。

“没有多久,子轩哥哥起初饮酒了吗”琉璃般的眼眸里倒映着眼前俊逸男子,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简单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着从不离身的炽阳珏。脸上也是笑意难掩。“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林子轩不管是小饮还是大饮,最后都要沐浴。

林子轩的习惯,易画是熟知的,就像易画的习惯在这世间没有谁比林子轩更为清楚。

“那饮茶吧,进来没看见你,无聊得很就泡溱香,尝尝。”

听罢,林子轩执起翡斓盏,轻抿几口。

“画儿泡茶手艺又精湛了,以前你就把师兄的嘴和胃养刁了。若离了你,师兄怎能活。”

易画吃笑,“若真如此,你岂非是这世上第一个被饿死之人,我的罪过可大了。”

林子轩掩盖眼底的情绪,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跟那些将军谈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是真面目视人。”

“你明明知道这些,还问我作甚。普通的易容丹是瞒不过那些老狐狸,况且常将军是见过我的,毕竟师父让我以真面目示人,想必有他的道理。”易画说到这,隐隐不安,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没了。说起师父,易画又有些悲伤,这三年短暂的温情都是师兄和师父给予,没有他们她真不知要如何活下来。可如今师父仙逝,她只有子轩师兄了。想着想着,原本易画是抓着林子轩的左衣袖,现在是紧紧揪着。

林子轩知道易画触及师父那块心事,双手放在易画腰间,用力抱紧,让易画躺在自己怀里。

“这里是顶层,画儿不看看帝都夜景吗,还有师兄若不派人叫你,你是不是就直接打道回府。”这是肯定不是疑问。

“知我者师兄也。夜景就不用了,这帝都再怎么美,它的骨子里终究被权力腐蚀掉了。一具空壳罢了,没什么值得看。”

易画停顿了会,“嗯,子轩哥哥,我要回去了,丞相府里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林子轩看着那紧闭的雕花木门,轻声叹息,轻地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空气里还残留淡淡梨花香,久久萦绕。

“顷源,你在暗中保护小姐,凡是对画儿不利之人,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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