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为那些操纵稚嫩生命的人提供了隐匿之所,天高地远,这里正在进行的泯灭人性的事情难得被发现,于是滋生了他们邪恶之念。
这座无名山上来了群打破喧嚣的人,不停有山民试探着来到这里。
“我们是为居住在山里的村民提供福利的组织,不收一分钱,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儿女们走出大山......”说话者正站在几十个村民中间拿着大喇叭喊,听起来诱惑十足,点燃了大家的热情。
“辣里们是有老师冒得?”一村民操着口乡普问,大张旗鼓的是几个青年男人,有的看上去还挺糙,和村民们所想的知识分子不太一样。
“我们不仅有老师,还有专门的中介机构和福利机构,我们的自愿者团队也在不断壮大,只愿支持祖国的教育事业,为广大群众做贡献!”这十分崇高的话在村民听来有些超纲,但是直觉是件大好事。
山里人一旦有媳妇,能多生尽量多生,反正不存在养不活的问题。这里物资丰饶,自给自足,压根不依靠外界资源。最大的缺憾就是自己的孩子们都可能和祖辈一样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一生最大的任务就是讨媳妇生孩子。
村民们被完美的蛊惑了,兴奋地带着好消息散了。
这一天的精心宣传的背后是一个正预谋着更大阴谋的‘团队’。
“大哥,你不觉得没一点趣儿吗?现在老大他们生活的是有滋有味,可是我们这种做第一手工作的人一年到晚都累死累活。”收了场后,昌进实在忍不住抱怨。
作为大哥的步进在这一年里胡子更长了,糙的没样了。当初本来预想干完那一票以后能吃香的喝辣的两兄弟如今境遇比之前更差了。
“还不都怪你当初看中的那个小子,这都一年了也没人看得上,反而是老三找的那些小孩更受欢迎。”步进在这一年来都对这事耿耿于怀。
事情还得从他们口中的小子肖书从罪恶之所出来说起。
昌进把他一年来付出的筹码全压在他身上了,因为有人联系说需要一个身强体壮的少年,至于用处是什么,他们就不管了。只要能卖得出,一切都好说。可谁知这小子净整幺蛾子。
“我会去哪儿?”肖书问瘦子昌进,他貌似平静,谁也不知其心里的小算盘。
“反正是好地方就对了。”昌进高兴就多回答他几句,也不对少年的一步三问骂骂咧咧。
“你们在做卖小孩的生意?”肖书接着问,看送他的几个男人听着脸色稍变,只有昌进大言不惭的说:“怎么可能,我们这可是伟大的光明的事业!”
“上次那些病了的小孩你们怎么处理的?”
“小孩,你问太多了。”昌进停下来威胁的看着他,预感这小孩心里有点逆反了。
“你该感谢你父母把你生的挺好。”他拍了拍少年的脸。
几个男人最后把肖书送到了一个小房子里面,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木房子。
“等待通知。”
少年一个人在里面待了几天,暗自把事情的上下都捋了好几遍,来人见他一天比一天安静,那老实模样让人省心又安心,直到有人把他带到一些人面前。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有些发福,后面是好几个佩戴黑色墨镜的大高个。
肖书被推搡着来到男人面前,对方眯起眼睛打量他。少年只觉对面那些人怪异,他已经深觉关押他的那些人的行为和装束奇怪了,和北城相差有些大。
“看着我。”中年男人慢吞吞地说。
肖书心下十分反感,不愿与对方对视,这男人一看就不怀好意,反正自己在过来的时候已经把这里的地势摸清了,这些男人肯定是坐船来的,因为整座山被水围绕。
“咳咳咳咳咳.......”少年装作咳嗽,慢慢蹲到到了地上,手上的麻绳还没解开,这些天以来他身体较之前是虚弱了蛮多,但是咳嗽还是不至于。
“怎么?他有病?”中年男人质问押送肖书的人。
“没有没有,我们检查了,可能是山上比较冷,染了些风寒。”答话的小喽啰被吓出了冷汗。
“我们老板明确要求的是身体很健康的,你们这是不合要求啊!”中年男人胸有成竹的转动他那枚金戒指。
肖书知道他们在做交易了,就是要把自己卖给这个男人嘴里的老板。
“咳咳咳咳咳......”他恨不得自己再吐口血出来,这样更逼真了。一会儿就见他面色通红,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再可怜的抬起头看着对方,见对方脸色就知效果不错。
中年男人难掩嫌弃,直截了当说:“够了,你们这种货色也好意思做交易,我们给的可不是小数目,你们的诚意就这样?”
“不,您误会了,这小子就是装的,他身体可好了,打都打不死啊!”小喽啰激动地口不择言,一脚把少年踹翻,“别装了!”
这下可好,少年被轻轻一踹就趴着不动了,几个小喽啰感觉真要坏事了。黑衣人们都准备好转身走人了。
“够了,我会再通知你们老大的。”中年男人说完带人撤了。
“喂,二哥这里出事了......”喽啰嫌恶地看着地上的少年,慌了。
正在他着急打电话,又半天说不清情况的时候,少年飞地一般蹿了出去,小喽啰赶紧去追。
“不想现在死就给我站住!”
肖书在北城的时候经常和好友们赛跑,也没见有谁比他跑得快。喽啰们在山里狗急跳墙,没有少年那个矫捷劲,三个的大男人竟让一个被绑着双手的少年从眼皮底下跑了。
看来是这小子近些日子猫装可怜耗子起效果了。
山里的路有点滑,肖书的手又被束缚,他只能凭借本能往前跑,山路曲折,他一下就摔了下去,顾不得疼痛,翻滚两下爬起来继续跑。
一路没有见到一个人,终于下了岸,岸边就有船,他边跑边咬开麻绳,可无奈系的太紧。
青山绿水此刻正像遮天的大物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后面的人还没追来,他已经跳上了这艘船。
这艘船是村民们出门捕鱼的船,因为漏水还没来得及修,就先搁置在这里。
手上的麻绳好不容易解开,他察觉到一个视线,不是那些追他的恶鬼们,而是一个蹲在岸边洗衣的女孩,女孩头边还有垂叶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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