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王看着一言不发的姜青,下意识的认为是公孙韵锦的话太犀利,让姜青哑口无言,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姜青的诗他令人裱在了书房的最显眼处,可以说是日日拜读,每读一遍,便有新的体会,他浸淫诗道二十年,自认为写不出这样的佳作,可见姜青下了多少功夫,亏得自己以前还以为姜青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原来他都是逃课去写诗了,小成王想通这一点后,也不知道有多懊悔,自己要是早点逃课,大未诗仙谈不上,但未河上的大小五百花船里怕是难觅敌手。

这样一想,姜青哪里是公孙韵锦的对手。诗会还没开始,身为主办人的他,自然不能让气氛变得这么尴尬。

“公孙姑娘说笑了,表弟终日将自己困于房中,专心作诗,这次是我千呼万唤他才肯出来参加诗会,诸兄还真以为人在家中坐,名从天上来吗?公孙姑娘也别妄自菲薄,表弟以前定是没见过公孙姑娘,小王就不信世上还有谁见了公孙姑娘后不拜倒在石榴裙之下的,诸位说呢?”

“是极,是极,公孙姑娘貌若天仙自不必说。”小成王有意解围,众人只得齐声附和。

公孙韵锦方才也是醋意上头,她万万没想到一个能写千古名诗的人,竟然不太会说话,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于是顺着小成王的台阶下,略有歉意的说道:“是小女子唐突了,还请八殿下莫要见怪。”

姜青还以微笑,表示不介意。他对小成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初始还以为这位表兄是这场鸿门宴主力之一,现在看来或许自己误会他了。

接着就介绍到了乐正琴,能入选三大花魁,乐正琴也是一位大美人。未京三大花魁虽分属于三家,但她们钟情之人各不相同,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她和公孙韵锦的关系还挺好。花魁的名号虽然好听,却终究也是身不由己的人,若能在花季寻得良人,那还好些。等过些年,美貌不在,她们的日子岂会好过,以往乐正琴也劝过公孙韵锦,眼光不要太高,找一个不错的,这丫头答应的好听,却从不曾行动过,如今好不容易遇上倾心之人,不料想今日却遇到如此情形,妹妹有苦说不出,她这个做姐姐的可看不下去。

“奴家早就听闻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殿下无愧一个仙字。奴家听闻楚国有位小剑仙,这位剑仙嗜酒如命,击败九十九人之后,方才号称每败一个人,便喝一坛酒。殿下倒是不拘小节,三首佳作便携美一人。”

“.…..”姜青本以为今日是来对付这群才子的,却没想到一上来要面对两位姑娘的冷嘲热讽,公孙韵锦还算委婉,倒是这位乐正琴,跟吃了枪药一样,毫无铺垫直接开骂,骂的姜青一愣一愣,姜青连她面都没见过一次,也不知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一旁的小成王错愕,他跟乐正琴关系不错,乐正琴以温文尔雅闻名,没想到说起话来,竟也如此锐利,无奈,他只能再次当个和事佬,“阿琴,与人争斗这种低俗的事情,如何能与写诗相提并论,一首,一首佳作便可流芳百世,何况表弟作了两首。”

乐正琴冷哼一声,她自然知道这个理,就是气不过,她也不会拂了小成王的面子,便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话锋一转便说道张照君的身上,“这位妹妹风姿绰约,姐姐在妹妹面前竟自叹弗如,若是妹妹早点出现,只怕未京三大花魁的位置,姐姐便坐不上了。”

张照君大约听出来眼前这个人是在夸她漂亮,当着姜青的面,便甜甜的笑道:“谢谢。”

“谢…”乐正琴听完之后,肺差点气炸了,纵是再好的气度,也忍不住发作,“呵呵”乐正琴冷笑一声,“妹妹可真是傲的很,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妹妹叫什么名字,莫非场中二十余位青年翘首,还不够资格知晓妹妹的名字。”

“张照君”张照君淡然答道,她有点吃不消这种谈话,问名字就问名字,偏偏还说这么一大堆,不累吗?

看着张照君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乐正琴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名字倒是好名字,就是妹妹也太无礼了一些……”

“姐姐”公孙韵锦小声的打断乐正琴,乐正琴替她出头,她自是很感激,可这事情本就是她一厢情愿,姜青倾心她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乐正琴的话终归是刻薄了些。

公孙韵锦都开口了,乐正琴也不好在继续说下去,只得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白了公孙一眼,才愤愤的坐下。

最后走到文王面前,兄弟三人说起话来,自然不像外人那样客套,他本以为姜青会带着那个帮着抄诗的侍女明月,却不是。姜儒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张照君,刚才二女针对张照君的情形他全部都看在眼里,最终确定张照君只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子而已,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不知晓,他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姜青的案几本是为他一人准备的,好在张照君身材窈窕,两人就坐倒也不拥挤,就是显得格外亲密,坐在下位的公孙韵锦看到这一幕,眼神略显落寞,轻叹一口气。

众才子哪里看得了如此楚楚可怜的画面,心中格外愤恨,乐正琴也不屑的撇过头。

随着小成王的一声令下,舞女们纷纷上台,歌舞丝竹各逞才,才子们气来的快,消的也快,一时间,场中的气氛热了起来,觥筹交错,嬉嬉笑笑好不热闹。众位才子异常兴奋,未国诗风浓郁,诗会向来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场合,此番又有佳人在册,若是作出一首佳作,既扬名,又得佳人青眼相看,共度良宵,起不美哉?

想法是好的,可众人谁都不敢先开这个口,姜青坐在上面,美玉在前谁敢抛砖?以至于好好的诗会,倒真像是在看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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