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夏荨感觉脑袋昏胀的很,宫女伺候更衣时都好似要站不住脚,身子直要向前倾斜摔倒,眼前的物件儿都是模糊的。
她使劲儿摇了摇头,险些将自己晃倒了,幸亏身旁有宫女搀扶。
不过才几个时辰没睡,这身体怎么会晕成这样,是身体里的毒素发作了吗?秦珽并没有给她延缓毒素的药,如果在这个时候发作了就麻烦了。
她急忙换了身衣服,独自一人便跌跌撞撞地朝冷宫走去。
刚从偏殿的小门出去,便看见一个穿着朝服的男子站在门口来回踱步,想来是要找夏荨的。
夏荨瞧准了时机,打算避开他走出去,但是没想到刚迈出一步,便被那人一眼瞧中。
“大王,大王留步。”
夏荨没打算搭理他,扶着墙跟继续慢吞吞的走着,不想那人却绕到了夏荨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虽处盛夏,这个时辰的太阳却也不毒,微风徐徐,倒也不凉,吹在人的身上格外舒服,可是夏荨的脸上却热汗如豆,面色格外苍白。
夏荨使劲儿睁开眼睛,粗略地打量了面前的这个人一番,这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胡子长到垂在肚子前。
此人夏荨有些印象,秦珽曾提过,此人名叫莫长,正五品通政司参议,人如其名,没有丝毫长处,却有着一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嘴,大到太师丞相小到七品芝麻官儿都曾被他弹劾个遍儿,却大多数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无碍,无碍,可能是晨起练功,有些累到罢了。爱卿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便先回去吧,孤还有要是要办。”
“大王,大王留步,臣有要事要奏,内阁学士刘夫仗着有掌銮仪卫事大臣慕藤撑腰,从不把我等同僚放在眼里,还屡次挤兑臣,那次在清銮殿前,臣担忧大王安危,便多说了几句,那厮竟然朝着臣的门面吐口水,身为一个大臣竟如此不顾及教养姿态,有此等臣子乃是大秦的不幸,臣请旨,罢免他的职。”
夏荨此刻觉得头脑愈加的不清晰,开始从腹部传来阵阵的疼痛,就好似身体里有好多虫子在扒她的五脏六腑,疼痛难忍。
她扶着墙壁加快行走的速度,但是莫长还要在她的耳边继续磨叨。
“大王,为了大秦,臣必须要弹劾掌銮仪卫事大臣慕藤,他作为朝中元老,却经常进出于后宫,作为臣子,这分明是不把大王您放在眼里,臣也请奏,一同罢免二人官职,还望大王恩准。”
说着,他快步走到夏荨的身前堵住她的去路,随后朝着夏荨作揖。
他要弹劾慕藤,夏荨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连真正的秦珽都顾忌慕藤的身份让他三分,这个正五品小官儿还真的就什么人都敢弹劾。
“此事…此事孤要细细斟酌一番,爱卿先回去吧。”
“不,臣还望大王早日定夺。”
夏荨感觉愈加不好,腹部里犹如滔天巨浪,顾不上与他回复,她想快步绕开他,却被他挡的死死的。
脸部忍不住的颤抖,意识也感觉渐渐模糊。
莫长看出夏荨有些异常“大王……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孤……!”话还未说完,便一口鲜血吐在了莫长的脸上,吓得他大叫一声。
随后眼前的东西渐渐模糊,夏荨便没了知觉……
恍惚中,听见很多人的脚步声,亦有许多人哭泣的声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却都听不太清。
她这是要死了吗?用秦珽的身子死去?可是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夏国的百姓皆处战乱的水深火热之中,还有父王王兄,她怎么放心的下。
她心中苦涩,许是毒发太痛苦了,又好像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没出息。”
恍惚中,似是有人在她的耳边私语,她可以感受的到耳边那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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