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好友郁凤凤聊天才知道,她也正经历着和她差不多的催婚遭遇。

“这次回家,我妈又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相亲这回事,刚开始会觉得挺尴尬别扭,但我们再别扭也拗不过父母,所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麻木了。你才刚开始,再多经历个几回就能像我现在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郁凤凤已经练就出一副过来人前辈的心态了。

“我感觉好累,我和我妈对待我结婚与否的态度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她觉得女人这辈子必须得结婚,我到现在还单身似乎成了她心里的一个大疙瘩,她急于把我这个大疙瘩给解决掉,而导致她从来听不进去我的意见我的话。”

乔安宁侧卧在床上,黑暗的房间只有手机发出幽蓝色的亮光,照在她的侧脸上。

“她好像根本不在乎我喜不喜欢这回事,只是不停地在我耳边告诉我,这个人挺合适,那个人条件也不错。明明要结婚的人是我,可是我的主观感受完全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手机对面传来一声认命的叹气。

“都一样,我妈也是这样的。在家长眼里,过日子合适才是实际的,你跟他们说喜欢,他们只会反问你你不跟人家相处,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上人家?还会拿自己举例,说什么我跟你爸当初不也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还不是照样有了你和你弟弟?!”

郁凤凤似乎在喝水,乔安宁听见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她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他们说得也确实挺有道理的,但又总觉得哪里不甘心,不想就这样认命,委屈了自己。唉,都是苦命的孩子,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谁先低头吧。”

……

母亲这次既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她给嫁出去,便不是在开玩笑。

短短半月,乔安宁就已经被迫赶鸭子上架地参加了三场由母亲相托,由家里七大姑八大姨介绍安排的相亲宴。

因为害怕乔安宁会临阵退缩,这三次的相亲宴乔母都是打着陪同的名义押着她一道去的。

第一个相亲对象的工作环境和她差不多,也是在相关的政府部门工作,只是不在体制内。

吃饭的时候对方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能倾倒苦水的对象,一直在和乔安宁抱怨他们单位对待正式工和合同工有多么多么的差别待遇,整场相亲就变成了对方的吐槽大会。

乔安宁尴尬被动地听了半小时,眼看着母亲的脸色一点一点难看下去,最后她几乎是被母亲拉着塞进了出租车。

第二个相亲对象的职业是一名高中数学老师,谈吐礼仪其实都挺好,就是人长得……稍稍差了一些些。

乔安宁的净身高有163,对方穿了一双黑皮鞋,看上去也只比她高了一点点。最主要的还不是身高,当他低头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筷子时,乔母看见他已经隐隐有要变地中海的发顶,就完全忘记了表情管理这件事,眼睛都瞪直了。

结果自然是没看上。

第三个相亲对象是个在上海某外企工作的程序员,此次回家乃是被家人骗了回来刻意安排参加的这场相亲宴。

和乔安宁见面的时候对方直接开门见山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我应该至少三五年内都是不会回家的,毕竟我在上海的事业才刚刚稳定,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异地恋或者愿意搬去上海重新再找一份工作吗?”

这个问题乔安宁还没回答,乔母就先替她拒绝了:“她才刚刚从上海回来,家里这个工作很稳定,不会再出去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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