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温若若怔了一下,想了想又说:“我怕她说漏嘴,所以给她吃了热性的果子,也许,她的急症便是由此而起了。”
都头看了看陆仲安,征询似的说:“看来娟儿的死,和她没关系。”
见陆仲安没有接话,都头又看向温若若,把最后的疑惑问了出来:“话说你为什么会来自首?若是你不投案,也许没有人会怀疑到你。毕竟事发当天,你并不在场,也没有什么证据指向你。”
温若若抓着门栏的手缓缓放下:“因为良心不安。我犯下的错事,就有我自己承担便好。而且……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罪行,牵连到睿郎。”
都头摇摇头,看着面前的痴情美人,只能长叹一声,惋惜的道:“安心吧,我们不会牵连无辜之人。不过虽然你不是直接凶手,但也犯了教唆之罪,怕是时日不多了,若是有什么心愿,就快些说出来。”
教唆之罪,虽不及直接杀人的罪行来的重,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最终的结果也是逃不掉一死,只是死的痛快些。
不过这县狱里的死囚还能说心愿,赵子遇倒是没有想到,不禁微微侧头。
可转念一想,也就心下了然。
李怀石是个单纯的人,在他的带领下,万年县廨也算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就算是对待犯人,亦是较为仁慈。除却定死的律令处决不能变动,安置和饮食上却是活泛的。特别是对于死囚,行刑前,基本上都会令其饱餐一顿,或是替他们给家里带个话什么的。
用李怀石的话来说就是,犯人虽有罪,但家属无罪,为父母者无罪,为子女者亦无罪。这话曾获圣上赞誉,并且当众表彰这个小皇叔“虽放浪形骸,却天性仁恕。仁足以守其职。”,并且极为难得的,赐了李怀石奇珍摆物数件,以便装饰府邸。
不过很不幸的是,这道嘉奖下了没多久,京城就出了一起官宦谋私案。圣上大怒,当即下令诛其九族。事后,似乎是想起李怀石的话,在心里稍稍一品,再一细品,顿时很不是滋味。于是圣上又下了一道斥令,大大削减了李怀石的俸禄。
一奖一惩,李怀石皆不知道缘由,反正是憨憨的依令全收了。自此之后,万年县廨还是照旧我行我素,只是连坐的大案是不会交到这里来了。
对于临刑前的关怀,温若若紧咬下唇想了好一会,而后低低发出了一声呜咽,说:“若是睿郎问起我,就说我对他失望透顶,已经不喜欢他了,让他……另觅佳人罢。”
“这个简单。”都头说着,又拍了一把录事的脑袋:“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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