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一阵疾风卷起,林叶簌簌作响,数十名身着白衣的武士从矮松林中纵身跃出,手持短刀,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

一位身着浅杏罗裙的女子从一众弟子身后缓步踱出,只见她以藤条为簪,束发青带,眉眼间笑意动人,年纪想来与陆临等人相仿。

她嘴角泛着笑,眼神却不住打量着夏侯无虞等人,刹那间,她笑容一怔,目光停在了陆临的脸上。

陆临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立刻回瞪过去。没想到这女子竟笑着走到他身前,以玉箫为指,轻点其鼻尖,笑问道:“这位小公子眉目如画,神态可亲,我很是喜欢。不敢请教小公子年方几何,可有妻室?”

陆临大惊,脸登时涨得通红,急忙往后一跳,生怕再被她戏弄,余光却瞥见她手中玉箫,结结巴巴道:“你...你偷我玉箫!”

玉无泽瞪大了眼睛,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惊天秘闻:“你做梦呢?你看清楚了,我的玉箫可是独家定制,刻了字的,放眼你们中原武林绝无再版!哼,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出言诬陷我!”

夏侯无虞将陆临拉至身后,浅浅一笑,执礼道:“在下混元教俗家弟子无虞,这几位是我的师弟,并非无名小贼。我师弟确实失落了一管甚为看重的玉箫,心之切切,这才说错了话,还望姑娘海涵。”

玉无泽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见她如此无礼,陆临也更强烈地哼了一声。

夏侯无虞尴尬地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拙荆久疾难愈,我等此行乃是为寻访药仙而来,并无意冒昧闯岛。待访得药仙后,自当离岛而去。”

闻言,玉无泽立刻放下绷紧的神色,眼含关切,问道:“你夫人的病很严重吗?”

夏侯无虞立刻乖巧配合,动作夸张,神情悲切,矫揉造作地拭去眼角的泪痕。还不忘暗自得意道:幸好刚才落了海,不然还真不好演。老船家真乃预见神人也!

其余三人心道:......我为什么要上这条船?

玉无泽自小感情丰沛,极能与人共欢乐、同悲戚,此刻见此孤岛上少见的夫妻情深意重的戏码,更是难掩神伤:“可是药仙岛上并没有药仙啊......”

夏侯无虞心自尴尬,正欲寻个借口留在岛上,至于如何探查玉承霑行迹再做计议不迟,却忽闻念易道:“姑娘有所不知,一代宗师玉承霑玉前辈是吾师旧友,我们师兄弟都曾听师父提起过玉前辈赴此岛疗伤一事,想来药仙岛虽无药仙,奇珍异草总是有的,我师兄日夜忧心嫂嫂痼疾,还请姑娘......”

话还未说完,只见玉无泽神色一凛,态度急转直下,语气似冰封一般:“旧友?哪门子的旧友?”

四人皆是一愣,夏侯无虞心道:我虽未打算开场便表明来意,言明此行与玉承霑之关联,但念易既已说出口了,措辞间也并无不妥之处,这位姑娘的反应竟如此之大,好生奇怪。

玉无泽道:“人人都说自己寻访故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次还真能玩出花儿来不成。”

她向身后弟子递了个眼神,未几,便有两名全身蒙着白布的人被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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