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田。。。
过敏。。。
怀孕。。。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谭心抬起了头,房间里早已没有了关照的身影。于是她也迅速起身,离开了询问室。
在走廊上没走两步,谭心便透过窗户看见了关照。
他正在他的办公桌旁整理着文件,那块黑色的布已经被重新盖好。谭心往它看了看,然后走了进去。
她来到关照身后,道:“那个。。。”
“我。。。”
关照一伸手抓住谭心的手腕,将她往前拉了拉。他一只手将文件整理到一旁一只手抓住她问:“你以前见过这条蛇吗?”
谭心往那黑布瞧了一眼,迅速移开了视线。她摇了摇头道:“没见过,我不喜欢。”
关照转身看向谭心道:“但它好像。。。喜欢你啊。”
啊?不会吧。
谭心有点吃惊,她那无处安放的魅力连动物都不放过吗,连动物都。。。都被征服了?
这不可能吧!
“它来一个星期了,不吃不喝不动,连碰它它都没有反应。”
“直到那天晚上,见到了你。。。”
那天晚上!
所以它。。。
“你没有吻它,”关照看了谭心一眼,然后转身,“但是它对你有反应,只有见到你它才不会装死。”
不会。。。吧?
“要不要试试?”
试试?
不要!
谭心边想边要挣开关照的手,但是他加大力度,握紧了她的手腕。
“只看一眼,”关照看向谭心道,“可以吗?”
“不可以,”谭心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他,“我不想看,你不要逼我。”
她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关照握紧她的手推开,但是关照却将她两只手都控制住了。
他握紧她的手很用力,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变温和了。
“只看一眼,好吗?”
谭心低下头不去听关照的声音,她告诉自己,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妥协。
关照的手不再那么用力,他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害怕,但是我答应你,只看一眼。。。”
只。。。只看,一眼吗?
这对她来说,应该。。。应该,是。。。能做到的事吧?
“你放开我,”谭心的声音带着委屈,还有些哽咽。
关照一边松开手,一边说了句“对不起”。
谭心低下头,擦了擦眼睛。然后上前一步,来到关照身边。
那个箱子就在她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也许,她可以摆脱心里的阴影。。。
关照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然后他来到她背后,道:“我在你身后,不用害怕。”
“你准备好了吗。你可以吗?”
她。。。可以吗?
她也不确定,自己行不行?
但是,她。。。
就在这时,关照一把将那块黑布扯开了。
它,与她四目相对。
眼前的它们,都在注视着她!
忽然,一只手覆盖在她的眼上,她微颤的左手被抓起,然后它被贴到了玻璃上。
“你想看吗?”关照的声音在谭心耳边响起。
她没有说话,但是低下了头。
“它果然认识你,”关照说着松开了她的左手。
谭心抬起手,握住关照挡在她眼前的手。她缓慢地将他的手往下移动了一些,她抬眼看向那只箱子,它正在游动。
她握着关照的手转过身去,抬头看向他道:“我。。。我,看到它了。。。”
关照抬手,拍了拍谭心的头,道:“你做得很好。”
谭心抓着关照的手,轻轻靠在他的手臂上,道:“我还是。。。很怕。。。”
她怕的不仅仅是那些在她手上游动的蛇,还有那些事。
戏弄,嘲笑,欺骗,遗弃,恐吓,殴打。。。所有的一切,都从五家村开始。她甚至一度固执的认为,如果他们那次没有去和蛇接触,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没有后来的事,她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父亲心目中那个善良美好的孩子了,她已经变得丑陋不堪。为了苟活下去,也许她会用尽一切手段。
这时,门外传来了谈话声。
“骆先生,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不用紧张,我们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是罗烈的声音,谭心放开关照的手臂朝门口望了过去。
罗烈他们回来了,带着一个低着头的男人。
阿围和陆犹带着那个男人一直往前,而罗烈和其他人则走进了办公室。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挺疲惫,一进来不是找水喝,就是找椅子坐。
“阿心,”小玉边说边向谭心走了过来,“你怎么好像脸色不太好。”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谭心的左手上。她握住谭心的手问:“怎么又受伤了?”
谭心抬头笑了笑,道:“最近水逆。”
罗烈也走了过来,他将手搭在关照肩上道:“他叫骆山,新晋画家。画廊老板说他的画现在很受欢迎,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看一眼就会爱上。”
“他很安静,话很少,也不敢直视别人,似乎。。。有社交恐惧症。”
“没错,”小玉接着话道,“他就是一个社恐星人,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
“他画画的时候都要戴上面具,而且听画廊老板说,他平时也都戴着口罩,连老板都不太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罗烈看向关照又道:“马爱国他们去骆山的画室了,希望这次能有一点收获。”
骆山。。。
不知为何,谭心忽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骆山,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里很慌?
会不会,会不会他和他。。。
会不会有关系?
那幅画。。。
他看到那幅画,然后突然愤怒地将她撞向画框。那是偶然吗?还是他。。。故意。。。而为之?
“去询问室看看吗?”罗烈问关照。
“我可以去吗?”谭心看向关照问。
关照低头看着她,没有回答。
询问室,桌旁。
在单面玻璃墙内的房间里被问话的男人,他有一头干净的短发,穿着简单,手指上有一些干掉的颜料。
他的手指纤长,没有疤痕。
这让谭心更加确定了,他不是她要找的人,
“看来,他只懂画画,不是在广场上画,就是在自己画室画,”监视器前的罗烈对关照说。
“听起来没什么可疑,”关照说着转头看向骆山,“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个性确实有点奇怪,”罗烈也看向了骆山,“也许艺术家,都是这样。”
说完,罗烈便走到了玻璃墙旁的门前,他敲了敲门,打开。
“骆先生,我们的问题问完了,谢谢你的配合。”
骆山从房间里缓缓走出,他低头说了句“没事”。
罗烈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其实和人交流,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对吧。”
“你的画画得很好,记忆力也很好。说不定哪天,我们还会需要你帮忙呢。”
罗烈边走边说,带着骆山来到了办公室,谭心他们也跟着走了进来。
“罗队,叫了外卖,一起吃点儿吧,”小警察放下手中的奶茶道。
“小玉,”握着奶茶的男警走到小玉面前,“少糖,你喜欢的。”
他说着将奶茶递了过去,但是小玉没有接,她说了句“我不喝”便转身走开了。
谭心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骆山面前,她抬头看了看他。
他戴着口罩,看不清容貌。不过他的身高,体型,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熟悉呢。
谭心伸出手,将他按坐在关照的椅子上,她微微笑道:“别老站着嘛。”
说着她将脸往骆山凑近点,柔声问:“这个口罩看起来质量很好,哪里买的?”
骆山看了她一眼,迅速把头转了过去,他支支吾吾地说:“店。。。店里,买的。”
“哦,哪家店啊,”谭心的声音更温柔了,她靠近他耳边道,“我也想买一个。”
她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摘下了骆山的口罩。
“哎,阿照,那家伙现在还是不吃不喝吗,”阿围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掀开了盖在蛇箱上的黑布。
谭心见状立刻远离了骆山,快步退到关照身后。
“哇!”
只听阿围在她身后一声惊叹,发生了什么?
谭心抓住关照的胳膊探出头来,朝那桌上看了过去。
只见那条青蛇异常地兴奋,它好像迫切地想要越狱。它的头撞击着玻璃,它的身体不停扭动,它的目光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不是谭心,是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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