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而迅速,南宫寻和慕少衍刚因徐晋的话而感到生气,下一刻徐晋就已经被打。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千离。
却见千离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好整以暇得就像刚刚打人的不是她一样。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直到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
“哈哈,坏人!活该!”
——原来是被抱在千离怀中的小孩笑嘻嘻地在拍手。
“臭小子你说什么?!”徐晋刚被压下去的怒气又蓬的一下被点燃,一张脸被气成了猪肝色,看上去颇有几分扭曲。
“晋儿!”眼见自家外甥就要犯浑,罗员外急忙出声喝止,“你的家教都被狗吃了吗?还不快给千离姑娘道歉!”
“姨父,她……我……”徐晋手指着千离,很不服气的样子,但似乎被气得狠了,一时忘了如何表达,“我”“她”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成气的东西!”罗员外被他气得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道长法术高强,一定会治好表妹的。这黄毛丫头除了脸长得漂亮还能做什么?”徐晋险些跳起来,“我有说错什么吗?被打的人是我,凭什么要我道歉?”
“你还说!茵儿的病若好不了,我唯你是问!”罗员外一巴掌拍到他头上,然后转身向千离赔起了笑脸:
“千离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外甥缺乏管教,言语之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老夫在此代他赔个不是。”
“罗老爷言重了。非是罗老爷的错,何须道歉?”千离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罗员外身后一脸不忿目光怨毒的徐晋以及看似拈须而笑作高深状的莫玄道长一眼,“不过,关于令嫒的病……”
她故意略微拖长了声音,如愿看到了罗员外紧张的表情。
“茵儿的病,有何不妥吗?”
“其实也没什么。”千离淡淡地看了莫玄一眼,“我只是有些意外,道长竟还需要等上七日才能施法?原以为道长有多大本事,却不过如此。”
“你这小女子是何人?休得在此胡言乱语。”莫玄听到千离的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才疾言厉色地反驳道,“本道长本事如何,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够评判的!”
“小女子的确不值一提,也管不到道长。”千离一本正经,“之所以开口,不过是看不惯道长如此欺骗一个爱女心切的好父亲罢了。”
千离此话一出,莫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你这小女子究竟是何居心,竟如此中伤贫道!贫道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说罢看向罗员外:“员外莫要听信胡言,贫道一心为救小姐,绝无半分欺瞒。”
罗员外点点头,表情看不出异样,只试探性地看向千离:“千离姑娘何出此言?”
不等千离回答,一旁的徐晋已忍不住开了口:“哼!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就可以否认掉莫道长了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无凭无据的话也敢随意乱说。姨父,你可千万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啊!”
千离只笑了笑,将怀里的孩子转交给南宫寻,然后径自走到莫玄跟前,“道长既问心无愧,那么敢问这位道长,站在你身后的,是谁?”
莫玄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看到。“你这小女子当真会说笑,贫道身后分明没人。”
“哦?是吗?”千离不以为然地一笑,“可道长不是很厉害能够识人魂魄见人鬼魂的么?怎会看不见你身后的这人,哦,或者应该说,鬼?”
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僵硬了一瞬。
罗员外和刘管家下意识离莫玄远了一些。
而徐晋在听到那句话后却是身形一震,扭头就向莫玄身后看了过去。
然而,莫玄身后依旧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哼,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好吧?道长身后分明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么说来,徐公子是承认自己能够看得见‘鬼影’了?”千离淡淡的笑里带了几分狡黠味道。
“看见什么?本公子可什么也没有看见。”徐晋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
“噢?”千离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原本她说那句话只是随口试探一下,但对方这欲盖弥彰的态度却让她不得不多想了些,心中开始有了某种猜测。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有微风。本是惬意的温度,但因了千离的话,那被风吹动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听在耳中,忽然就变得有点儿诡异起来。
“千离姑娘,你确定道长身后有鬼吗?可我们都什么也没有看见啊。”罗员外皱了皱眉看向千离。
莫玄眼见着徐晋与罗员外都开口了,便没有说话,捻着胡须只笑不语,目光里带了几分挑衅地看着千离。
千离笑了一下,双手祭起,胸口却倏地一痛,又很快消失,她以为是错觉便没有在意。几个复杂的手势过后,一道白光自指尖射出,飞向莫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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