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瀿甩袖愤然离去,但她一抽手,濛昼的莲花芯骤然失去知觉,停跳了几下,濛昼受不过来,瘫坐在地上。
“唉……”岁公长长的叹了口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走到她身边,伸出来手,示意想拉她起来。
濛昼迟迟不伸手,反是直直地看着她鹤发童颜的师父,心中悲喜交加,刚情绪酝酿到位,可以啪叽流下几颗眼泪,然后感天动地地大喊一声师父时,却被不解风情的老头不耐烦地推了一下额头。
“三十八年了,也没见你长进多少,听你师兄说,你连花奴诀都不肯好好练,今天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濛昼,以后出去别跟别人说你是我的谁谁,丢人现眼。”
濛昼哭腔中带着撒娇喊道:“师父……”
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化成这两个字,岁公淡淡“嗯”了一声,取下她发髻上的玉簪花,轻轻捻动着。
“濛昼,瑶池水枯无碍,三界无水神亦无碍,三界少一个神,多一个妖,来来去去也就那样吧。”
濛昼被岁公清心寡欲的一番言论说得有点懵,这是在劝她无欲无求么?事实是她想多了,接下来岁公话锋一转,神神叨叨开启长篇大论:“但是你多多少少也争气一点,不应该让三界中人都只想记住一千年前的水神,我收过的徒弟唯有你跟你师兄,在姓陆的入我门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他胡作非为可以,但要胡作非为出成绩来,至少让人见到他,能毕恭毕敬的,他也算争气,跟别人谈起润清仙还能知道是谁,可是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谈起你,说濛昼,他们一脸懵逼,说水神,他们反问说不是死了吗,他们宁愿你死了,也不愿承认你做了妖。”
岁公惜才,他见过濛昼最耀眼的时候,也见过她最落魄的时候。
当他第一眼见到她的元身在瑶池王母的腕骨匣中,毁成细细碎碎的水晶片,闪着微弱的光芒,他也不想承认那会是水神女君,三百年风华零散逝去,神仙界风云更替,水神女君已成为往日神话,三界徒留曾经听闻。
“师父,徒儿心结难解,以前看不明白,如今乐得做一个糊涂妖,能过一日便是一日,碌碌无为,自在如风,他们愿意记得水神,便让他们记着,反正水神已死,现在有的只是渺小似尘的濛昼。”
岁公将手上的玉簪花捻成粉,他怅然,无奈接受事实,濛昼佛系,淡然,无欲,不是轻易可以劝动的,况且她经历的事情,其实比岁公还多,大波大折磨去她的锐气棱角。
“走吧,去大厅看看,泓崖众师在那边,同他们一起,安全些。”岁公能怎么办,劝也劝不动,只能妥协。
她扶着珊瑚石壁站起来,转身才见陆清风一直站在她身后。
“那个,这个,啊,噢,可否借我点钱?”陆清风朝他们两人,抖着装份子钱的大红色香囊袋,份量看着是有点轻。
“没钱,姓陆的你个败家玩意儿,给我一边去!”岁公走在前头,劈头就是对陆清风一顿骂,这才刚夸完没多久,就急乎乎地来借钱,家门不幸,找了两个讨骂欠揍的徒弟。
岁公对两个徒儿,是差别对待,差别还不是一般的大,对濛昼不过是嫌她不争气,不上进,什么好听的话都跟她说了一遍,可是她听不进去,虽然用一箩筐的话也是百搭,但岁公还是见她一次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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