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后,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终于驱散了许勇心中的惶恐。
起身,寻了条小河,将身上清洗干净,才发现昨夜跑得急,身上的铜钱全掉了。
正所谓人为财死,一想到没钱以后,又得饿着肚子,许勇不得不顺着脚印往回走。
直到中午,才将散落的铜钱捡了回来,还有几枚实在找不到,只能作罢。
不知不觉,竟然又回到昨夜的地方。
许勇微微一颤,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却发现,那个被他打死的人已然不见,至于先前的白骨,依旧散落在周围。
许勇不愿细想,忍着想要吐出来的欲望,加快脚步赶回家里。
下午,终于看到了家,母亲倚靠在门边,见到许勇,高兴的飞奔过来,保住许勇,哭着说道:“我儿,你可回来了,急死阿母了!!!!”
许勇无言,轻轻的拍着母亲的背,说道:“孩儿贪玩,耽搁了时日,让母亲担心了。”
许母连忙说道:“哪有,我儿最是懂事,是阿母太想你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家。
许父得到相亲们的消息,风也是的赶回来,看着许勇,却没有如同许母那些保住许勇,而是强做镇定的问道:“儿回来了,县城怎么样?”
许勇笑道:“阿翁,县城很繁华,那里的人都能吃饱穿暖,等将来孩儿长大,一定回让民和阿母搬到城里去住!”
许父蹲下来,拍着许勇的肩膀说道:“好,阿翁等着,我儿将来一定有出息。”
当晚,父亲提着一只野兔,换了一坛浊酒,又切了一块腌制的野猪肉,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母亲则一边帮着许勇洗衣服,一边看着劈柴的许勇,眼角带笑。
如此直到年底,许勇才再次去了一次濮阳。
上一次给他的阴影实在太大了,第一次杀人,以及,第一次如此的接近乱世……
这一次,许勇没有多停留,跟随着乡亲同去同归,倒也没有遇到劫匪。
这一年,许勇十岁。
一转眼,过了四面,十四岁的许勇,已经接近成年人的身高,除了看起来已经瘦弱的身体。
只是谁也不敢小看他,这四年来,许勇一直想着如何为将来做准备。
为了组建班底,他给家中留下了这些年打猎砍柴挣的钱,便离开了家,去往濮阳闯荡。
两年的时间,凭借着天生神力,倒是博得了不小的名声。
身边也有了不少人追随。
这些人都是一些游侠,嗯……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些小混混,泼皮。
他们都是一些不甘老死于陇亩之间的青壮年,或多或少,都有些力气和武艺。
常因义气相聚,呼啸乡里,一诺轻身。
这些人往往是官府头疼的对象,他们经常寻衅滋事,甚至杀人,但他们杀人,多是为义。
比如说,有人告诉他们,有人仗势欺负他们的友人。
于是,他们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你辱我朋友,甚于辱我,吃我一刀!
当街便杀人,纵然因此被求盗抓住,亦哈哈大笑,毫无半点悔意。
而大汉朝以孝治天下,孝义从来不分家,对于这种为友杀人的人,官府往往网开一面,不会让其抵命。
而一旦关押起来,这些游侠有谋划着劫牢。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许多官员往往就是提额一张通缉令,然后便视而不见。
游侠们甚至会比较谁被通缉的最多,地域最广。
当然,这些游侠并非都是这样,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希望猛名传天下,然后过得某些世家豪强的赞赏,招揽为门客,将来或可建功立业。
许勇身边,聚的多是这些人,大家呼朋引伴,多的时候,甚至有两三百人,傲啸濮阳县,当真是一时无二。
许勇之名,亦开始在濮阳一带流传。
可惜,命运这东西,最是无常,许勇的雄心壮志很快就被她掷到地上,又狠狠的踩上几脚。
数百人呼啸县城,威风是威风了,可是,很快许勇就发愁了,无他,没钱了。
两三百号人,一天花多少钱?大家聚在一起,虽说是为了义气,但人是铁,饭是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倒是痛快,可钱从哪里来?
抢劫?如今虽然已显乱象,但毕竟还未乱起来,朝廷法规尚在,他们聚在一起,官府已经颇有微词,若是再犯法,岂不是被打为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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