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看谁?这么出神。”兰妃侧过头,含笑问道。

李景枫淡淡地望她一眼,并不回答,略一抬手,正要去拿酒壶,兰妃急忙说:“柔儿,还不快给殿下斟酒。”

“柔儿知道。”陈柔儿笑靥如花,素手如霜,袅袅过来为李景枫斟酒。

李景枫见到她,目光便温和了许多,“柔儿,这两天你的腿伤怎样了?”

陈柔儿低婉一笑,“还好。每逢春雨便发作得厉害些,不过我还受得住,没甚么的。”

李景枫道:“吴院正那里又研究出一个新方子,我已经瞧过了,正是与你的腿伤对症。明日我命太医院熬好了药给你送过去。”

“谢殿下关心。”陈柔儿眼波流转,似水般温柔,为李景枫斟了一杯酒。

淡碧色的酒,在白玉杯里轻轻晃动,浅浅的,仅是半杯而已。

李景枫微微一笑,“柔儿是不是小看了我的酒量?”

“酒伤身,殿下不要喝得太多。”陈柔儿略有些羞涩,低声道:“殿下适可而止,身体要紧。”

“柔儿这孩子就是这般实心眼,一心一意关心殿下的身体。”兰妃在一旁慈爱地夸奖。

谭静明轻提裙角,款款走上玉阶,在周皇面前双膝跪下,双手高举酒杯。

“静明斗胆,向陛下敬酒,祝吾皇寿体安康,如意吉祥!”

周皇甚是和蔼,饮了酒,笑道:“静明,朕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怎么不常进宫来玩?”

谭静明恭谨低头,“陛下国事繁忙,静明不敢打扰。”

“是谭丞相管教太严了。”周皇叹道:“朕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知书明理,是个好孩子。”

谭静明深知周皇一向待自己和气,但她却不敢恃宠而骄,仍然低着头,恭声说:“谢陛下夸奖。”

大殿正中,有一群妙曼舞伎正在婆娑起舞,个个美丽妖娆,腰肢纤软。赫连柯性格豪爽,看到高兴时,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叫好,于是旁人也纷纷附和,整个咸元殿里的气氛更加热烈浓厚了。

周皇突然笑道:“静明,朕曾听丞相说你的筝曲弹得极好,有如仙音,是这样么?”

“静明自幼学筝,不敢说仙音,只是略微娴熟一些。”

“甚好。”周皇微一颔首,“今日盛宴,你正好在各位使者面前展示一番。朕命人取紫筝过来。”

谭静明心中欣喜,能得到周皇这样的垂青看重,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天恩。

她偷偷用眼梢的余光朝着太子看去,只盼能看到太子的一个鼓励笑容,可惜却失望了。

李景枫一直盯着座下,从他的目光来看,他似乎是盯着缙国使者的方向。

兰妃的甜软笑声已经响了起来,“陛下,柔儿也擅筝的。一人弹筝,乐音未免单薄,不如让柔儿和静明合奏一曲,必然更加美妙震撼。”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兰妃绝不会让谭静明独自抢了先机。

周皇一笑,也应允了,正要命人取两张筝过来,突见太子身影一动,蓦地站了起来。

“殿下,你怎么——”

陈柔儿刚开口问,李景枫俊面冷沉,已经大跨步地走下了玉阶。

而江惜芸这会儿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爹爹被几个周国大臣围住,正在喝酒谈天,哥哥那里也有客人,而她这里,却来了个牛皮糖似的桑格。

“江姑娘,请赏脸喝一杯罢。”桑格满脸都是笑,一手握着酒杯,然后给江惜芸行了个一揖到地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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