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门被孙月宁轻轻打开,江月白也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月白觉得回来之后的母亲面色很难看——就像得知杨慕自杀时那样难看,整个脸都是僵硬的。
不会是......
“妈妈,小慕的情况怎么样了?她似乎听不到我说话了。”江月白急忙过去拉住孙月宁的手臂。
孙月宁,拿起未动的食盒,然后对江月白扯出一个微笑:“没事的,小慕眼睛、耳朵、喉咙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恢复得好,不会留下太多后遗症的。至于大脑——小慕那么聪明我们也不必担心。对了,这个给小慕戴上。”她递给江月白一副有粉色小兔子图案的眼罩。
况且这些都远远赶不上命重要。
“孩子的鼓膜可以人工修补一下,声带等呼吸道恢复了就可以正常振动了,至于大脑我们现在并无法检测出有什么问题,得看她之后的表现。幸运的是,孩子的角膜受损并不严重,过几天就能看东西了,顶多影响一些视力。这两天给她戴上眼罩,防止恢复过程中的光线刺激。”医生如此说道。
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江月白稍稍松了一口气。等杨慕好了,她们就可以一起上学,还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了。
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咱的小慕。江月白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
孙月宁在江月白和杨慕之间晃动的眼神则是透露出些许复杂。
“爸爸呢?他没来吗?”江月白想到了什么,偏头问道。
孙月宁愣了一下:“嗯——嗯。他来看了一眼,看你们都在睡觉就没打扰你们,他那里也有很多工作要忙。”
“小慕都这样了,还忙工作——不知道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我他会不会这样呢。”江月白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怨。
这是自己那个天真单纯的闺女说出的话?江月白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孙月宁心一颤,她看向女儿,想辨认其眼中的情绪,可只看到了一个有点纤瘦的背影。“江月白你不许这么说话!你爸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的生活......”
“我只知道小慕很难受,我也很难受——”江月白再次坐在杨慕的床边。
病房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住了。
“唔——”这时杨慕转醒,发出了一声低低的□□。
“小慕!我在这里呢——”江月白握住杨慕的手。
杨慕似乎愣了一下,眨眨眼,随即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嘿嘿,小慕这个样子也挺可爱的嘛——”江月白弯弯眼,伸出另一只手捏捏杨慕的脸。
白嫩嫩的脸蛋就像煮出来的蛋清,似乎闻得到香味。
“哦对了小慕,你需要戴上这个眼罩呢,上面有你喜欢的小兔子哟——”江月白想起来什么,松开手从身后拿出了那副眼罩,凑过去给杨慕戴上。
“小慕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哦不对,我会照顾好小慕的。”杨慕的头发显得有些干柴凌乱,大概是伤到元气又缺乏营养的缘故。江月白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将她额前的几缕黑发拨到脑后。
杨慕感受到额间轻柔的触感,对着江月白有些俏皮地歪了歪头。
孙月宁沉默地看着孩子们的互动,欲言又止。
“既然小慕都醒了,我再送饭过来你可要好好吃饭了——不养好自己的身体可照顾不了小慕。小慕现在已经可以吃一点好咽的东西了。”她拎着食盒走出病房,临了还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
有些事情现在还确实不应该让她们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江月白看着母亲的背影,有一种父母都不太愿意来看她和小慕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和小慕独处了。
“小慕我来辣!”江月白一转头看到杨慕就有些心神荡漾——反正小慕现在看不见,听不到,说不了话,还被拘束了四肢,她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哪怕之后杨慕会更厌恶她,也不管了,还有什么比此时此刻的快乐更重要的呢?江月白俯身吻了上去......
“咔哒——”门被打开了。
拎着一串点滴瓶进门的小护士有些奇怪地看了江月白一眼:“你是病人的妹妹吧?让病人好好休息。”
“唔,我是小慕的姐姐啦~我在家里可是经常照顾小慕的呢。”江月白闻声快速起身,面上的红色还没褪去,嘟着嘴对小护士说道。
“咦咦?没想到小妹妹这么会照顾人呢?还真是很难看出来啊。”小护士微微挑眉,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有些傻气的姑娘。
“咳咳咳——哇,这么多药都是给小慕打吊瓶的吗?小慕不会变成灌汤包吗!”江月白有点低低地咳嗽两声,然后瞪大眼睛看着小护士手里的玻璃药瓶。
“灌汤包是什么魔性的比喻!病人现在不但要滴调理和消炎的药,还要滴葡萄糖呢——”小护士一边吐槽一边解释着,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床边,给杨慕打吊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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