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字让任嘉熠神色一黯。
江逸诚也没管他,他手上剥橘子的动作没停,这橘子品相味道都不错,叶挽吃过饭又揣了几个进了书房,他准备给她剥几个送过去。
任嘉熠眉头紧锁,“你既然和她结婚,为什么不好好对她?叶挽她自己在外面求学五年,这其间你没有去看过她一次,身为她的丈夫,你觉得你够格吗?”
江逸诚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看向任嘉熠,后者的眼神里怒火熊熊燃烧。
“我不管你们娱乐圈的人喜欢玩什么花样,叶挽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需要被爱护,可是你呢,把她扔到美国五年不管不问,江逸诚,你究竟为什么和她结婚,你玩她吗?”
江逸诚神色一凛,面如寒潭,“任先生,我不否认你说的话,但我们的婚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今天我只当你是关心叶挽,以后,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两人僵持不下时,叶挽从书房里出来了。
“师兄,课题我们一起做的,你也来听听老师的思路啊,”她又转向江逸诚,“你不是要饰演丁老,进去观察他啊,在这里干嘛。”
江逸诚一见到叶挽便没了戾气,他拿起桌上剥好的橘子,“走吧。”
叶挽从果盘里取了一个橘子,笑嘻嘻地便和江逸诚并排走了。
任嘉熠盯着二人的背影,眼眶都是红的。
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叶挽已经结婚了,他们两人走的路径太相似,他有很多次机会接触到叶挽的资料,每一份每一张她的婚姻状况一栏里都是已婚。
初见到时他想去质问叶挽,但想起叶挽平日里对恋爱之事遮遮掩掩的样子又觉出了异样。他只当她有难言之隐忍住没问,但其实他也是在骗自己,骗自己没有看过那些文件,骗自己叶挽还未被写入他人之妻那一栏,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以爱慕的心情与她相处。
但是今日,看着叶挽与江逸诚相处的林林总总,又想起叶挽通讯录里的名字,他就猜出了真相。
叶挽性格非常内敛,与人相处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礼貌又疏离,和她相处了四五年,他才暖了她的心,被她当作敬重的师兄,可也只是师兄而已。甚至于和同性的丁筱晴,她也是认识了三年后才熟络成如今的样子。
可是今天,她刚刚见江逸诚的时候,丝毫没有与陌生人相处的疏离感,反而比旁的人相处起来更自然随心,她向江逸诚笑的时候,笑的是那样透亮直白。看着这样鲜活的他,他怎么可能猜测不到他们俩的关系。
都说认真的人最美,江逸诚现下深以为然。
丁老的书房正处于向阳的一面,中午的日光经玻璃窗滤了进来,打在叶挽恬静的侧脸上,浮动的光斑略过她的眉眼,吻过她的鼻,又抚过她莹润的唇,她的唇一张一合,流出的嗓音也如潺潺泉水般悦耳。
江逸诚忍不住打开摄像机,将镜头聚焦到叶挽身上,这样的场景太美好,他想留住一辈子细细观摩。
丁老不愧是病毒学的泰斗,给了叶挽很多的建议和方向,当然,具体的实践还需要他们细细摸索。
苦于课题久久没有进展的叶挽终于觉得前路有了一丝希望,再打开手机看到那些鸡蛋鸡肉价格高涨的新闻时,她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丁老的精神头开始有些不济,他们也很懂事地离了丁老的家不打扰他休息。
“师兄,我就不坐你的车回去了,我还有其他事,你先走吧。”
刚走出门口,叶挽就和任嘉熠道别,任嘉熠看一眼叶挽身后带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的江逸诚,“你去哪里我可以送你过去。”
叶挽摆摆手,“不用了师兄,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不知为何今日任嘉熠竟然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起来,叶挽推脱了四五次,才终于把任嘉熠送走。
对于叶挽如此自觉帮自己赶走情敌的行为,江逸诚可以说是满意极了,带着口罩都能看到他眼底里眸色熠熠生光。
上了江逸诚的车,叶挽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江逸诚看着她那慵懒的动作,像只小猫一样珊珊可爱。
回了家,叶挽就一头扎进了工作中,叶挽没有接待客人的习惯,她的客厅沙发处布置地极符合人体工学,是她用来办公的地点。
江逸诚也没有打扰她,取来剧本细细研读着,时光静静流逝,静谧的美好不可多得。
晚饭依旧是由江逸诚来做,江逸诚的厨艺不错,叶挽也没有挑食的习惯,一整天下来,没有任何烦心的事,叶挽觉得舒爽极了。
但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没几分钟,江逸诚就敲开了她的门。
“叶挽,我房间的窗户坏了。”
叶挽起身去查看,老小区的陈设年久失修,推拉窗的把手从中间断裂开来,大开的窗户怎么也合不上,北方秋日的风毫不客气地灌进斗室,叶挽冷得打了个寒颤。
江逸诚伸手给叶挽披上了他的运动服外套,外套还残留着江逸诚的味道,叶挽鼻尖一嗅,瞬间觉得没那么冷了。
“那你今晚没法在这里睡了啊,这么冷。”
“嗯,不然,去主卧吧。”江逸诚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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