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蒸腾的热气飘散在冷风中,将火灾残余的焦糊味儿稀释,对面的自建房围绕着一圈警戒线,顶着黑眼圈的胡克从里面迈步走过来。

包子铺里就三张桌子,胡克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点了份蛋花汤和小笼包,一边狼吞虎咽的填着肚子,一边瞅着有些拘谨的包子铺老板问道:“爆炸的第一时间,你赶去麻将馆告诉陈通一起火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陈通一是否有奇怪的表现?”

“奇怪,警司您说笑了。”马痦子疑惑道:“那就是焦急啊,任谁知道自家着火了都是他那副样子啊,疯了一样朝家里跑去,连赌桌上的钞票都顾不上了。”

“那他家里还住了个人,你住在对面,每天起早贪黑的收摊摆铺子,总不应该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吧?”胡克冷冷盯着马痦子:“此人身份不明,很可能是在逃的犯罪分子,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却故意隐瞒,可是妨碍警务甚至可以治你包庇罪哦。”

马痦子咽了口吐沫,擦了下额头上浮出的汗珠子,紧张道:“警司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陈通一那么个混人,你说他每次在我这儿吃包子都赊账,我会替他隐瞒么?我是真心不晓得他家里还住了个人,别说我,这整个马古巷都以为陈通一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啊,哦,对了,陈通一还有个婆娘,精神有些问题住在海广市第二医院。”

被胡克一吓,为了撇清自己确实没有包庇隐瞒,马痦子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出来。

“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胡克将最后一个包子塞进肚子,脸色阴沉的朝着对面跑过来的警员走过去,“怎么样,痕迹坚定缝隙的报告出来了么?”

“刚拿到的报告,通过对爆炸现场的痕迹分析,在其中一间卧室内有发现明显打斗的留下的痕迹,并且还在卧室门口找到了一些细碎的晶状体,经过法医白夜的分析,确认是一颗人类的眼珠子爆碎后残留的渣滓。”警员将分析报告递给胡克。

“最后从现场离开的人是陈朝,也就是说他跟纵火者发生了近距离搏斗,并且打碎了对方的眼睛,然后纵火者逃走引爆了泄露的煤气,从而引发爆炸,之后陈通一冲进去将陈朝救了出来。”胡克快速的扫过报告,脑海中已经形成一条基本接近真相的推测。

“陈朝的身份查实了么?”胡克问道。

“没有,没有任何能够证明陈朝身份的东西,将陈朝的DNA和警司署内的数据库进行过比对,没有发现,这说明陈朝没有前科的记录,并且已经跟目前通缉在逃的嫌犯都一一核查比对,结果都不是。”警员挠了下脑袋,“这说明他似乎不是犯罪分子,而是一名受害者。”

胡克冷哼一声:“你见过什么受害人清醒过来这么久,竟然丝毫不向我们警方报告当时爆炸现场内发生的事情,甚至故意隐瞒了爆炸现场还有另外一名纵火犯的事实,并且还能够将对方的一颗眼睛打碎!”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爆炸案,陈朝隐瞒纵火犯的事实信息,这是出于什么顾虑,依我看,这个陈朝身上也藏着不能告人的秘密,我现在基本可以笃定,这件爆炸案后面可能还会牵扯出其他的案子,而突破口就是陈朝的身份。”

敏锐的嗅觉让胡克意识到,陈朝的身份大有问题:“不要局限于这个名字,这很可能也是个假名,扩大搜索的范围,还有马古巷的监控记录是怎么回事?”

“暴雨当天引发断电,造成马古巷监控瘫痪,而在这之前一个月的监控录像,已经都送回警署进行修复了。”警员如实回答道:“这个小区的监控摄像头大多数都只是摆设,是被几个天天醉酒耍酒疯的醉汉用酒瓶子砸坏的。”

“我调查过,就是几个住在马古巷的无赖混混,天天不是醉酒就是打架,多次被罚款拘留,但是没有多大的效果。”警员叹气道:“前几次损毁的监控摄像头,马古巷小区还会进行更换维修,后面坏的次数多了,又听说有地产开发商要来进行征购,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还是剩余几个路口的监控还能够工作,只不过画面裂损异常的模糊,我已经送回警署申请修复了,只不过最后能够修复成什么效果就不好说了,时间大约需要10天左右。”

办案过程中,总是遇到各种意外状况,胡克已经习以为常,他阴着脸点了下头,然后就看见对面街角处,一个醉汉惊嚎着连滚带爬的朝着他们冲过来。

“啊啊——死人啊!”

胡克脸色一变,上前跨步一把拦住醉汉,后者脸皮涨的通红被酒精麻痹的舌头打着颤,哆嗦道:“煤气站......煤气站的老孙头死了,尸体都臭了!”

“呕!”

脑袋一撇,胃囊翻滚如潮,酸臭的食物和酒水混着从口鼻中涌出来,喷吐一地将胡克的鞋裤都给污脏了。

胡克顾不得许多,一把搡开被吓的半死的醉汉,朝着换气站跑去,身后的警员快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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