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脸颊轮廓将苍白的脖子殷红,被盖住的凸起的鼻梁朝内塌陷,像是一块松软的乳酪被无数细小的利嘴分食掉,惊嚎的嘴唇开咧到耳根的位置,瘆人的血色从苍白的“面膜”中透出来,像是孩子拿着妈妈的口红在脸上胡乱的涂抹。
“那张脸在吃人!”
目睹陆衍非的惨状,陈朝心头有一阵后怕,差一点那张鬼脸就被陆衍非覆盖在自己的脸颊上了,还是两次。
“那张鬼脸究竟是什么人玩意儿,比那个触手看起来还要危险,至少那个触手看起来是生长在陆衍非的身体内,被他所操纵控制;而这张鬼脸似乎还不能够完全的被他所支配……”
陈朝脑海中如此判断着,手上则用力将晾衣架拧成麻花的形状,然后用力扯断一头,制造成简易的利器,看起来就像是一截短柄的鱼叉。
毫不客气的说,若是刚才陈朝袖子里藏着的不是根木刺,而是这截“鱼叉”,陆衍非现在连惨嚎的机会都没有,他能一下将其的眼睛连带脑浆都捅碎出来。
手中攥住“鱼叉”,陈朝屏住呼吸,低伏下身子动作轻缓的朝着陆衍非靠近,陆衍非两只手都死命的抓扯着脸颊,看起来仿佛已经全然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陈朝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距离还有两步的时候,陈朝心头忽然一跳,脚下顿时急速的后退,却看见陆衍非捂住脸颊的一道指缝里,那条细长鲜艳的舌头阴险的刺出,就精准的钉在陈朝刚才站立的位置。
舌头与地面倾斜的角度反推,瞄准的是陈朝的心脏,而地上的瓷砖都被钉碎,可见力道之阴狠,绝对不是在戏耍的姿态了。
“这个时候还留存着理智,想要我的命,这个疯子虽然被我阴了一道,但还是非常的危险。”
一击不中,陆衍非惨嚎的声音稍减,也可能是那张鬼脸已经吃得差不多饱,咀嚼啃食的力度没有开始那么疯狂,陆衍非颤抖着松开捂脸的手掌,露出一颗怨毒阴森的眼睛,另外一只眼珠子被刺碎,还残留杵着断截的“木刺”。
“陈医生,是我小瞧你了!”
声音穿透啃食的鬼脸,含糊嘶哑的声音带着忍耐的颤抖,陆衍非五指抠住脸皮,掌心鲜嫩的裂口倏然缝拢,连带着鬼脸的一角一起被缝上。
陈朝退缩回角落,手中攥着鱼叉,精神高度集中的盯着陆衍非,既然陆衍非还残留有理智,这个时候再贸然冲上去可并不聪明。
受伤的野兽是最危险,而纵观生物进化的历史,人类绝对是最危险的野兽,虽然陈朝现在也不好判断陆衍非究竟还算不算是人类的物种范畴了。
但是显而易见,危险性只会更高,不会降低!
“嘶啦!”
布帛撕扯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胶水黏丝被扯断似的声音,陈朝目睹着陆衍非贴住面颊的手掌卷动,就像是擀面一样,从下颚骨开始朝着上面,脸皮被一点点擀起脱离露出底下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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