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朽可是不改性子,还是同太子讲那些前朝旧事。
可这太子也乐意听,听多了,还能到武帝那里去找一顿收拾。
武帝看着太子,严肃的问道:“这天下是我西晋之土,你将来要如何坐论?”
那司马衷当即学着那老朽的语气,沉沉道:“有志之士皆可治国,庸碌之君皆可误国!”
“滚......你给我滚!滚出去!”
武帝几乎是怒吼着面对这个儿子。】
这太子大婚的盛宴如火如荼的准备着,黄门宫女都忙断了腿。
这东宫门外却赖着一位老朽,看起来十分悠闲。
他举杯对着明月,喝尽力道,扯着嗓子大喊,“这西晋要亡啊~啊~”
说到激动处,他的下巴张合不断。
老朽浑身酒气,这进进出出的人,虽然都对他避之不及,但也没谁将他赶出去。
这时,一个少年模样的公子轻快地踩着步子,从宫外走进来,跳到了老朽身边,推推那被酒劲弄得昏了头的老朽。
“潜老,你又喝醉了!”
少年近乎叉着腰,有些生气但又关心的埋怨道。
“今日事今日醉,明朝有没有好酒,就不知啰~不知啰哟~”
老朽像是唱大调一样,说了一席话出来。
“这我在,你怎能没酒喝呢?我是太子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啊!”
少年说着,还自我欣赏了一番,觉得好一顿开心。
这活泼单纯的少年,就是如今的太子司马衷,也是司马炎口中那个“不做这个太子也罢”的太子。
他如何?
他善良单纯,虽然是这皇宫里头长大,却半点心机都没有学到。
当年,司马炎为众位儿子寻了个前朝有负盛名的太傅,开辟了一处私家书院,供儿子们学习。
可这司马衷真是单纯可爱得厉害,几个哥哥弟弟连同外系的弟子们都合起伙来欺负他,他也不反抗,就是帮着抄书也乐呵呵的。
这经年过去,字倒是练了一手好的,但学识却是半点都没有长进,气得那老夫子又接着让他抄书,还将他告去了皇帝那里。
这皇帝痛心疾首,但无奈钻不透他那傻儿子的脑子,不然真想给他换个脑子。
这儿子虽然不成器,但是孙子不耐,聪慧得体。
若不是为了自己最疼爱的遹儿,这太子之位,估计早就假手他人了吧!
这司马衷单纯善良,父皇不让他娶那贾府女儿,他倒觉得貌丑也没什么。
这个太子自小善良惯了,越是遭受排挤,他越是想要去扶一把,管他是不是豺狼虎豹。
这潜老头是前朝的一个有学之士,仕途正顺,却国破家亡。
之前,被公卿大臣们胁迫去为自家孩子灌一点学识功夫,奈何这老朽,张开嘴就讲前朝辉煌,家道中落,落入贼子手中之类的话,被那位原先抱有希望的大臣,当即扫地出了门。
后来,太子便将这位老朽接济到了自己府中。
父皇繁忙,这老朽就陪了太子很长一段岁月,大家见了也都会尊称一句。
这老朽可是不改性子,还是同太子讲那些前朝旧事。
可这太子也乐意听,听多了,还能到武帝那里去找一顿收拾。
武帝看着太子,严肃的问道:“这天下是我西晋之土,你将来要如何坐论?”
那司马衷当即学着那老朽的语气,沉沉道:“有志之士皆可治国,庸碌之君皆可误国!”
“滚......你给我滚!滚出去!”
武帝几乎是怒吼着面对这个儿子。
武帝骂完还不解气,将旁边的奏折一起摔了出去。
眼前那溜得快的太子,硬是没被打到,也让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哈~”
那老朽听了太子在武帝面前将那“荒唐言”道出,笑得连酒都放下了,跑过来搂住这个小可爱,硬是要给他加讲更多的理论。
等到太子新婚前夜,这老朽却什么都不说了,一人在那庭院里饮酒醉。
“衷儿啊,我要走了!你自己可要保重啊~”
老朽突然带着一些哭腔的对太子说。
“你走?你往何处走?”
太子好像觉得自己听错了,不肯相信,还以为是他喝醉了。
“无处可去,但~没办法在这儿~这儿~这儿~”
老头说着,用那已经不听使唤的手,四下指了指东宫内。
太子赶忙叫人,将老朽扶进屋里休息,断定他喝醉了。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这贾南风的大轿,便风风光光的从洛阳贾府一路抬进了皇宫。
虽然反对者不在少数,但这毕竟是皇室纳太子妃,洛阳城上上下下都张灯结彩,喜迎太子结连理。
司马衷一脸傻笑的看着贾南风,心里还幻想着救救这个不被流言善待的貌丑女子。
那贾南风也难得的露出笑容,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回应傻小子。
三天三夜,洛阳城灯火通明,烟火漫天。
这喜庆热闹之下,人心中却洞生刺骨寒。
那太子欢欢喜喜的跑去找贾南风,未及动手,只隔着一张桌子,诚恳的说:“夫人才气加身,大可不必去理会那外边的流言,这东宫,可以给你庇护......”
奈何这太子言语未尽,那太子妃已经一把匕首绕到太子脖子上,自己撤下盖头,脸从身后凑到太子眼前,邪魅的笑着说:“太子可知,那流言我心狠毒辣,都是真的呢?”
这太子虽然听闻贾氏貌丑,但那张脸凑到面前的时候,还是被吓得往后缩了缩。
那贾氏的匕首也紧紧相随。
“我不会立刻要你的命,但我要你事事都听我的!”
太子妃说完,笑了一声,将那匕首收回腰间,取出一药瓶,随即将那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强行塞到了太子的嘴里。
末了还按着他的嘴,逼迫他咽下去。
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却在那矮小的女子手里动弹不得,唯有那腿脚止不住的扑腾,也最终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反抗。
太子妃做完这一些,拍了拍手,随即坐在了太子对面,轻飘飘的说:“这是什么,你也能猜出分毫......”
太子妃说到这里,突然捂着嘴巴,好像觉得自己说的话有误,“哦~我忘了,你那么蠢,也许真的不知道呢!啊哈哈~”
一旁用手捂着胸口的太子,一脸的诧异和惊恐,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以为需要帮助的人。
“这毒可以瞬间取你性命,但我不会立马杀了你,你只要时常服解药,就可以缓解,我会让丫头经常给你,你的命,还有用!”
太子妃的脸突然变得尖厉,语气也更加不容反抗。
太子二话不说就准备往门口冲去,一个人头却先他一步吊在他眼前。
那一张苍老的脸,又添了多道的刀痕,面目全非,血流不止,滴滴答答到他的衣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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