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五百年止于商,商五百年止于周,周八百年止于秦,秦又不过十几年岁入汉,这往朝天伦更替,接近随缘,这西晋的天下若是真要亡,就是你我二人,也难以逆转。”难守复而慷慨陈词起来。

他要说得很清楚了,这武帝如果无所作为,即使他山南主人有再大的本事,亡朝都是不可避免的。】

等难守走出迷境,匆匆忙忙的赶到富甲府中,那剩余的四位夫人,却早已离奇死亡。

难守赶紧冲去找那枚罗生核,却什么都找不到。

就是器灵,也感应不到任何东西。

那李氏,更是连躯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日红衣女子究竟跟李氏说了什么,会让一个近乎绝望的女子,开心得笑起来?

难守开始细心回忆那日器灵所现,那遮住视线的纱帐之下,似乎还有一个人影......

难守想透过那层纱帐,将女子的消失,探个干净。

既然是妖器,那便已经吸入了恶灵,是器解族,那红衣女子呢?

难道如今这器解族,真是女子当家?

这倒好,这不可一世的器灵主,人也没救到,伤亡也没阻止,那妖器更是没法净化,他这器灵主还要不要混了!

所以,他自己倒从来不肯提这洛阳“义庄”的事,业绩惨淡,着实丢脸。

虽然不肯提,但他还是在心底留着那个疑问,一直沿着蛛丝马迹,去找到那时的根源。

至于那富甲本人,他天打雷劈,许是自己作恶多端,遭到天谴,关自己何干?

这九州大地,但凡出现一些不明就里的事情,这九州百姓都会往山南主人身上推。

他也习惯了,谁让他山南之境那么神秘莫测呢!

难守摇摇头,接受了那小二的胡说八道。

宰相肚里能撑船!

“山南主人逆乾坤,尔等小民唯愁撑......”

难守刚踏出酒肆,就听见洛阳街上一群小孩子拉着手转圈,一边跳一边念这歌谣。

这街道上人来人往,也都在谈论这山南主人榜世,难守这下知道自己究竟是多有影响力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富甲之耻,瞬间被抛却脑后。

走过一个小摊贩,难守突然被一张面具吸引。

那画工真是世间少有,紫面之上还有薄如蝉翼的翼羽覆盖,“不错不错”,难守说着就准备往脸上戴,这小贩赶紧阻止,倒让难守诧异了。

“公子见谅,这面具是一女子所绘,放于我这儿,我收了钱答应那女郎遇到有缘人才给。”那小贩赶紧解释道。

“那何为有缘?”

这倒让难守心里称快,果然有趣。

小贩取出底下的一只罗扇,递到难守面前,“公子可作诗,我拿与那位女郎,诗佳,我代为将那紫面赠到公子府中,可否?”

这小贩说话气度,倒像是个世家公子的模样,一点也不失仪态。

“好!”

说罢,难守就提起笔,往那罗扇上题字。

不出片刻,将那罗扇递还给小贩,转身便走。

“洛阳皇宫,我等着那张紫面!”这倒让小贩吃惊了。

只见那罗扇上用小篆俊逸的写着,“山南”。

何须二话,他山南主人而今如雷贯耳。

这“山南”二字,敌得过那满口金玉。

这样看来,那难守也有做匪的潜质,竟然靠那山南之名相挟。

这缘也罢,无缘也罢。

只是,让难守没想到的是,那紫面不仅没有依着所想出现在自己面前,反倒是进皇宫的时候,看到了一名女子戴着那面具和自己擦肩而过。

那女子并未注意和自己擦肩而过那轿子中的来人,难守却转过头,问面前的陈吾卫。

“那是何人?”

陈大人看了看身后,也摇了摇头,大概是面具之下,也无法辨认出那女子罢了。

但看那女子,左右侍女相随,还在这皇宫重地随意穿梭,怕也是来头不小。

这山南主人进朝,这宫中闲置的宫女黄门都躲在外围忍不住好奇的往里面张望。

只见那亭中少年,不过弱冠之年,但风姿卓然,眼眸间似有大家风范,一席紫袍加身,甚是威严。

说来也气,这难守专门找小厮挑上一袭紫袍,本是为了迎那紫面。

可谁知,那人连山南主人的面子都不卖,真是尴尬!

陈吾卫这边好茶好酒的招待,难守都觉得,他是要捧自己做皇帝了。

“公子,这茶可是上好的龙井,当日使臣觐见说,这西域要前后十年才收集齐那一指的茶叶,随后便献上了十指茶,我这陈府可就统共只有这一指,全拿来供公子品尝。”

陈大人说完大笑起来,还在为这山南主人突然地出世高兴,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黄门,跑去亲自服侍。

难守想起自己一家子这绿茶,早就喝腻了,他山南素来收集民间私珍,什么东西没有?

但看陈大人那反应,还是连连叫好的喝了起来。

待放下那茶杯,陈吾卫就赶紧接口,生怕那山南主人坐下的一时半刻都被浪费。

“我已向皇上通报山南主人之事,皇上也是很高兴,说是要亲自见见公子,这稍事片刻就会过来。”

陈大人说完接着换了口气。

“这山南主人可知……这九婴门是何?”

难守倒是顿了顿,不想这陈吾卫直接问了九婴门之事,看来是有一片苦帐。

这老早被陈大人的轿子接过来,也来不及去找白家的那些个鬼谍问个清楚。

“武皇……可是和这九婴门有何牵扯?”难守反问。

陈大人叹了一口气,“公子有所不知,这九婴门暗地里四处散播‘武帝无能’的流言,这太康之年政局不稳、民心动摇,那风闻之声早就想把司马政权吞没啊~啊”

陈吾卫说话间似乎过于激动,那一个“啊”字强调了两遍。

“那武帝何为呢?”

难守微微摇头,针锋而对。

“这天子若是真的苦心孤诣,为何怕这天下易主?”

难守说的,其实不假,这武帝纵情欢乐,饮酒服药,这黎民之声充耳不闻,等到觉得惶恐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追悔莫及的表态,怪得了谁呢?

陈大人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说武帝什么好话,愣在了一旁。

“哈哈哈哈!”

这难守知那陈吾卫哑口无言,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旁边的陈大人也就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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