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正邪之分,泾渭自明。
却说神州之下,万民之中不少混谈其理。一说杂家,杂家本就谣言惑心,且不谈修万法。一说佛家,扬言万物皆可成佛。叹叹!!
且说道家,拜的是天师、老君、长尊,故称“三清”是也。在北边笪食、匈舵等十七国也称三清为“三羊”,笪食信奉拜月,佛家也称拜月为南离火教,或火教。这三羊之意,大致是说三个老头都有长胡子的意思。
谈不上恶言揣摩。
天师一脉,讲的是除魔卫道。此门趣事颇多,有趣之人颇多,但不也落了个多管闲事的名声。
老君一脉,讲的是一日勤、二日简、三日不为先。却也出了庄阳、曾元两位大经师。
庄阳自不必说了,从布衣骂到百官乃至当朝皇帝,从黄口小儿骂到耄耋老翁……讥讽文章这一生可谓笔耕不辍。
这位曾元先生呢,十岁起便说世上再无书可读,亦不著书立言,一辈子没动过笔。可这小子死了,人家把他书柜一打开,全是小抄。皆是各宗门隐秘事,满满一柜子,下笔那叫黑得不够漂亮。
曾先生爱好龟卜,于是这套书就叫《曾归元卜》,可谓写尽了宗门内的八卦隐秘。共三千七百六十二卷,那一个个平时跟圣人似的宗门尊者,私下里……也是什么都做什么都说,真叫人大开眼见。
当然了,曾先生下笔最狠还是对儒教。你不是慎独吗,哦……这就是你们儒教的慎独。唉……曾先生……很坏呀!但也谓之全才,乃史上百家全通之人。
长尊一脉,最恨迷信,修的是睥睨之道,多有凶名,这里就不说了。
所以,到底如何分辨正邪善恶,不能只看表面,却自古便有定论。莫要轻信,不要在那诡辩中枉费唇舌,迷失本心。
未必要有当世定论,若庄者直言不讳,若曾者叫你史不绝书。
说话徐英将青年拽到一旁小巷中,从肩上衣襟松开前爪说的是:“去翠屏山与去往昆仑路程相当,你若想好了,我便告诉你一件要紧事。”
林凡说看着白龙说:“但请直言——”
那白龙在林凡耳边躬身语道:“你此去昆仑,无论修行何种神通,切记经阁中有《驭兽心元决》,莫要忘记。我日后再去昆仑寻你。”
说完,腾空而走,消失于云际。
楞神间林凡哪里去寻徐英,心中暗想,片刻也不多疑。往广元城东边走去,想着歇息两日,明早便出城赶往昆仑。
可是街上不知为何涌来如此多人,却不乏异族人等。未多想,在客栈签了楔子,换了银两便住下了。
洗漱后,从怀中拿出《诗经》自甘读了起来,哪只楼下街上越发人声鼎沸。恰逢小厮送来碗碟,林凡放下书卷问道:“小二,你们这时常都这么热闹吗?出了什么事啊。”
心想,广元城里民风剽悍故也急躁,可是练气之风普化,不至于如此。方才看到,本是无关人等也跟着往城南去了,这里看来哪还有修士之风。
那小厮眉宇间,看来也是修行之人,不紧不慢,只灿笑来,边摆酒菜边说:“公子,可知天下第一帮派是何处?”
林凡虽非闭塞之人,也知道些传闻,就应到:“难不成今日之事与南昭大业教有关,或……离泽洞庭帮!?”
小厮点头笑言:“公子看来未在江湖,这天下第一帮派自然是乞帮!?”
林凡转头想了想,自顾说到:“世上哪有那么多乞丐!?”
“有的,现在更多。”小厮摆好碗筷,哈了哈腰,拱手到,“苏州府金家公子可知道。”
这一说,林凡明白了些。
传闻苏州金家太公金步蟾原本乃是漕帮监船,因丢了货物吃了官司,便流落到了乞丐班子里。恰逢净衣、麻衣、污衣、红衣、百岁各班主分家,闹得不可开交。金步蟾与净衣班主本是连襟,助净衣班主夺了乞帮的头把交椅。
后乞帮出资赔了船主银两,平了官司。金步婵回到苏州,因与漕帮熟络,做起了布坊生意。所谓风水轮流转,金家还有一位老太君,这时诞下一位公子。便是日后扬名神州的文武两状元的苏禾,苏游龙。
如今这金班主在苏州有府邸,朝中有人扶持,自然是江湖上人脉更是遍及七海五湖,再加上为人仗义疏通,难怪乞帮有如此势力。
可是……这广元城与苏州府隔着峨眉、天京、太行、亳青府等等数十郡,与今天这事有什么关系?
林凡便问了。
小厮拱手说:“公子不知,这苏禾苏大人秉公执法,向来严明。向来受到万民敬仰,离任一直后闲居在此地。前任县丞调任后,一直未补缺,所以县令老爷便率广元城里百姓一起请苏大人出山了。”
“便说奏禀京畿,天京府也下了批文。可是偏偏上个月出了大事,广元城下辖六个县,都出了人命案。”说到此处小厮也直摇头。
“同一个月!?”林凡皱了皱眉,继续问到,“到底怎么回事,说吧!?”
那小厮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并非出了贼人,而是有人在修炼妖法?小的也不知什么邪术,只听店中客人讲起,好像唤作……呃……五阴……什么大?什么阵?”
“五阴缅巳大阵……”林凡替他说了,“广元府在亳青府青海北面,恰好五行汇聚之所……难怪!!”
林凡点了点头:“是不是……都有人头髠……就是十七个人头……有五堆?”
小厮看向林凡,这才想到这位公子原是有修为之人,便将话说开了:“听人说确是如此……后来苏大人请五岳宗高人在此捉拿妖人,却不想……落网的竟然是龙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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