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管城大火,照亮了隋军每一个人的脸庞。而就在一支精锐兵卒出城时,在离管城不远处的杨侗笑道:“翟让来了,放行。”
战鼓顿时响彻了开来,于北门“抓鱼”的隋军顿时退了开来,让瓦岗军胜利北上。
秦琼问道:“殿下,追么?”
“士信,你先追。”
“喏!”罗士信带着骁果军蜂涌而去。
“当然要追!这里的烂摊子需要有人收拾。”杨侗转向秦琼说道:“叔宝,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安排你”
“殿下神机妙算,末将不敢揣测!”秦琼低头说道,但语气却透着一丝不甘。
“哈哈!”杨侗高声一笑后,道:“叔宝,我知道你和士信一样,复仇心切,你信我吗?”
“当然,殿下不但重情重义,用兵如神,更武艺绝世,末将敬佩!”
说实话秦琼以前是看不上杨侗的,但自从赎回张须陀尸首,果断化解炸营的大祸,尤其是打败单雄信那一战,让他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但他不明白,杨侗明明知道自己在四将中武艺最强,可这一次重要的追击,竟没有他什么事。
“叔宝,不管是士信,还是行俨、进达都还小,冲锋陷阵锐不可挡,但他们年轻气盛,守不住大后方。而你治军严谨、令行禁止,有大将之才。此次趁势夺取荥阳固然重要,但守住管城更重要,这里一旦失守,大军后路被断,瓦岗军可以避开虎牢,南下占领荥阳南部,襄城北部,直接杀向兵力空虚的河南郡。所以管城丢不起,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这还有几万俘虏,如果处理不当,他们一定在四周为贼,这化整为零的祸害地方,根本无从清剿。”
秦琼心中一惊,连忙抱拳道:“请殿下放心,末将定然誓死守卫管城!”
“好,有你秦叔宝在管城,我军无后顾之忧了。”杨侗放心的扬长而去。
望着冷静的杨侗,秦琼心头却闪过了浓浓的敬意。
对大隋!
秦琼本已失去信心和期望,若非是为了给张须陀复仇,早就弃军而去。而杨侗令他一颗死寂的心稍稍恢复了一些。
杨侗的表现令他惊艳,先是重金赎回张须陀尸体,又以皇室子弟之尊为他披素,接着又向朝廷讨要追赠!
在秦琼看来——
杨侗。
有谋,以羞辱的方式拯救了信仰坍塌的残军。
有勇,战败名扬天下、骁勇善战的单雄信。
有智,火烧管城。
有担当,胆敢横刀立马,单挑天下有名的猛士;胆敢冲锋陷阵。
这样一个毫无架子、品行端正的亲王,秦琼觉得很不错!与腐朽的大隋重臣截然不同,宛若一股清流。
……
不久后,白昼又降临到了人间,在荥阳城头之上!徐世绩不安的走来走去,心中担忧不已,一旁的单雄信同样神色着急。
徐世绩听说单雄信战败,便从虎牢关飞速赶到荥阳,但迎接他的却是翟让南下管复仇的消息。
这令他非常着急。
现在的瓦岗寨随着李密强势崛起,已经呈现出一山二虎的气象,他再三让翟让要么把李密送走,要么把李密杀了。但徐世绩做梦也想不到,翟让竟然给李密组建一切由李密自主的‘蒲山公营’。他以为自己和李密各据一个山头,就能一山容二虎了,这简直愚蠢之极、幼稚之极。
虽然徐世绩也承认李密给瓦岗寨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也佩服他的魄力和眼光,敢向大隋挑战,尤其李密三条禁令让徐世绩深为赞同,他认为李密是天下枭雄,是一个能做大事之人,相比之下,翟让就逊色了很多。
但在感情上,徐世绩偏向翟让,翟让比李密厚道,更没有李密的阴毒和狡黠,这就是两者最大的不同。
他知道翟让南下管城的用意有二:一是替死去的翟弘父子复仇,二是打一场不弱于大海寺之战的胜仗,从而抵消李密对他的威胁。
想法是美好的,看似不错,但他确忧心不已,那杨侗有四万正规军,若是两军正面对决,占据人数优势的翟让毫无胜算,何况,面对是还是一支复仇心切的哀兵,这种军队,岂是人数上可以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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