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浑身冰冷,像是泡在冰水里一样。

气温低到了一个很难适应的程度,我的脚趾还有手指都冻得发麻,实在是睡不着,我皱皱眉,翻了个身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臂。然后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拍在我脸上,“啪”的一声声音又脆又亮。

我一下子被拍醒了。猛地睁眼坐起来,还没等视线恢复就听见旁边一声“哟”,是年轻女性的声音:“小林你很可以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睡。”

视线慢慢恢复,眼前的光线还是暗,这里是一条石砖砌成的甬道,只有我和女孩两个人,旁边的风灯是唯一的光源。刚才说话的女孩就坐在风灯边上,手里拿着一袋压缩饼干正要拆,我边上也有一袋,很明显刚才呼我脸上的就是这东西。

哦,想起来了,我们在墓里头。边上这丫头是墨殇。

我没客气,抓起地上那袋压缩饼干做势要扔过去:“你他妈就不能正常叫人?要不我也呼你一脸你感受一下?”

墨殇无惧我的威胁,咬一口饼干:“你手里是你这顿的干粮,你可以扔,扔了就归我了。”

我的手很自然的拐了个弯又回来了,拆开袋子咬了一口我问:“有水没?”

墨殇哼笑一声,递过来一个水壶。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我们继续往前走,但是慢慢的周围的石砖砌的甬道不见了,周围是凹凸不平的石壁,脚下的路也变得坑坑洼洼,最后这一段甚至是天理难容,各种石刺突起把路堵得只剩一条窄缝可以过人,我和墨殇必须把背包提在手里,然后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然而渐渐的我开始感觉这条路很熟悉,并且随着前进,这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很不正常,我从没来过这里,为什么会对一条墓道产生熟悉的感觉?我心里开始不安,张口就想叫住走在前面的墨殇,她却在我开口之前停下了。

我问她怎么了?然后侧身绕过她往前看:前面的路断了,这条石缝通道通向另一个空间,我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忍不住扒开墨殇走到口子上,入目的是一个宽广的地下空间,我们所在的通道开在石壁的半空上,向下看居然是一个浩大的地下湖。那是你难以想象的宽广,在这地下世界中的湖泊居然一望无际,湖面无风,因此湖面如同镜面一般平静,映照着上方的石壁,上下一色。

熟悉的感觉在这里达到了顶峰,我以前肯定来过这里!我转头想要去问墨殇,一转头却发现墨殇也看着我,她在冲我笑。

墨殇是极好看的女孩,笑起来尤其如此,但现在我却只觉得背后汗毛直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墨殇!你……”脚下一空,我一脚踩在空里,直直朝后摔下去。

“啊!”

我跟安了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心跳擂鼓一样,我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长出口气,一抹额头,一脑门的汗。

妈的。

我暗骂一声,连做个梦都不安生,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阳光透过拉得严实的窗帘丝丝缕缕地透进来,给整个房间打上一层暖融融的暗色光影,窗外隐约传来几声鸟叫,空调机嗡嗡的运转着,这是一个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早晨。

刚醒来我还有点迷糊,揉了揉眉心又打了个哈欠,摸到床头的手机拿过来:5:30,该起床了,于是我再次打个哈欠,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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