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芝兰直到现在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她以为如婳还没有来得及将真相告诉那刘曜,那么此事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雷氏急问道:“什么把柄?”
凤芝兰想了想,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委屈道:“今日我见后山清凉,就往林中多走了几步,不想途中突然闪出一位公子,不由分说上来就把我当做凤如翎,又是倾诉相思之苦,又是将定情信物抛给我。我本来想说我不是凤如翎是他认错了人,可是却被突然出现的凤如婳给打断,那男子见有人来便慌慌张张的逃走了。然后凤如婳就把我当做冒名败坏她姐姐名声的恶人,不由我辩解就要与我拼命,她仗着人多势众愣是把我推下了湖。后来,还将那什么定情的劳什子玉佩抢走,威胁说只要我敢说出是她推我入水,她就把我与男子有染的事情说出去。”
雷氏听完,心头怒火冲天,她手指着凤芝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咬牙道:“娘平时都白教你了吗?如婳那丫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还顺着她给你挖的坑往下跳?你说你是不是蠢的可以?”
凤芝兰看着雷氏一脸怒容,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娘,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万一那个死丫头真的说出去,那女儿的声誉可就毁了。”
雷氏瞪了她一眼,冷冷说道:“你可知道将你错认成凤如翎的那个男子姓甚名谁?”
“刘,刘曜。”凤芝兰哭丧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回道,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雷氏蹙起柳眉细细琢磨了起来,这个刘曜她还真知道一些,不就是城西头刘府的公子嘛。此人才学平平但又喜欢附庸风雅,几年的科考下来,仍旧只是个秀才。论家世,就更是一般了,靠着祖父一辈的辛苦是攒了些许家产田地,不过也只是勉强够衣食无忧。这样的人家,凤家怎么可能看得上。
不过,既然那刘曜要的是凤如翎,若坐实他与凤如翎的私情,那既可以堵的上刘曜的嘴,又能给大房他们一点教训,岂不是两全其美?
在另一边的寮房里,春桃和香橘正在为准备午睡的凤老夫人脱着头上的钗饰。饭后小憩一个时辰是凤老夫人保持了十数年的习惯,可以说是雷打不动,即使这里并不是她的寿喜堂。
这时,房门外面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凤老夫人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春桃,去看看是谁?”
春桃将手里的金钗轻轻放好,走过去开了房门,只见雷氏手里端着一碟点心,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看到凤老夫人已经打散了发髻,连忙懊恼道:“呦,老夫人这是要午睡了啊,瞧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凤老夫人抬起眼皮看了看雷氏,神情淡淡的:“说吧,有什么事要找我这个老婆子?”
雷氏上前赔笑道:“素斋寡淡的很,儿媳想老夫人中午约莫也没吃好,所以将一早备好的点心给您送过来,也好换换口味。”说话间,雷氏将手里的托盘轻放到凤老夫人面前的小几上。
凤老夫人低头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糕点是一朵朵状似粉莲的荷花酥,酥皮层层叠叠看着十分诱人。凤老夫人点点头,“嗯,你倒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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