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半蛾的怪物在砂瀑暴风中毫无抵抗之力,薄而亮的巨大翅膀轻易的被砂砾洞穿,仅仅数秒,原本色彩斑斓花纹美丽的翅膀们就在法术的威能下惨遭蹂躏,宛如被揉烂的莎草纸一样凄惨的挂在身体两侧。
无数的鳞粉被吸入这两条龙卷中,变成了流光溢彩的墨金色漩涡,接着越来越慢:如此强大的法术已让术士法力透支,他脚下一软瘫软在地,再也无法继续施法,只能在女牧师的搀扶下勉强坐着。
眼看着龙卷逐渐消散,韦德心念急转,脑中构思了一场惊险的杀戮表演。
下一秒他一矮身冲了出去,单手握住斧柄接近斧头的位置方便奔跑,狭窄的小道只有短短二十多呎长,留给他发挥的余地极度有限。但战士没有让自己的脑中预演落空,短短三步间已经让自己的冲刺速度达到顶峰!
“四…”第四步,左脚重重踏在小道上。
“五…”第五步,腰部略微转向,右脚高抬踩住左侧石壁的一块凸起处。
“六!”来了!韦德闭口憋住气,大脑注意力高度集中。
左脚之前受到的反作用力化作垂直高度给了他更高的踏板,而它再次下落踩在石壁上时韦德可以说是用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惊人的力量让他飞跃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投石机抛出的石弹,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飞向空中的怪物。
巨蛾怪物已经身受重创,它下半身的女性胴体也是破破烂烂血肉模糊,不过随着那可怕法术的消散,生物的本能立刻向它上下两颗脑袋发布了反击的命令:
女性身躯的双臂原本是自然下垂倒吊在半空,突然间像提线木偶般僵硬的扭动抽搐起来,双手按住脑袋上套着的笼盔,十指塞进缝隙中扣紧,接着用力一扭,红黑色的污血从笼子的缝隙中喷涌飞溅而出,超乎常理的海量液体爆散成一朵污秽亵渎的曼陀罗华!无数散开的细长“花瓣”正要绽放出痛苦与死亡。
韦德将身体舒展到最开,腰肩后仰带着双臂高举,双手紧握住长柄斧反曲的柄尾部位,想象自己是跳跃在林中山涧的雄鹿,他内心一瞬间平静如倒影弯月的湖面,身躯和武器在这刹那融为一体。
身体感受到重力开始下坠的同时,全力一斩!
“……”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又似乎没有。韦德恍惚间才发现,自己还飞在空中,但眼前是被双手紧紧握着的樱桃木斧柄。
此刻的韦德,当然看不见身后,被一分为二拦腰劈断的飞蛾怪物。也看不到那喷涌出的污血瞬间干涸成了灰黑色飞絮飘散消失…
死从天降!
“喂!你还活着吗?”韦德趴在坑边往下探头,没心没肺的冲下面大喊。
实际上光环还在头顶照明,韦德可以清楚的看到坑底,考尔斯若无其事的捏着一块棉布正在擦拭武器,脚边躺着巨型蜈蚣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色彩纷呈各种液体流了一地汇成令人作呕的小水洼。
“上面有个洞口,刚刚被虫子翅膀挡住了!过去应该就是下一层了,下面有路么?”
“除了一条你钻不过去的缝,应该没有。你们休整一下用绳子拉我上来,我先擦粉上油。”
剑士换了个位置盘腿坐下,从腰后小包里掏出团沾满滑石粉的海绵和另一张棉布,老神在在的对手半剑进行更细致的保养。
韦德缩回脑袋,扭头对背靠在岩壁上喝水的女牧师耸耸肩:“看样子今天就到这里了,到了下一层用【钥匙】,然后回去分战利品,可以吧?”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其实并没有商量的意思,毕竟已经劳累了五六个小时,按时间也该返程了。早就筋疲力尽的喀拉什心里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双唇抿着水点了点头,鼻尖上装饰用的镜框差点滑下来。
拉希德则直接瘫软在地上,抓着印有小雏菊图案酒标的酒瓶,昂头往嘴里“敦敦敦”的猛灌,一些琥珀色酒液顺着浓密的黑色短须滑向脖颈他也不管。
战士从【冒险者套装】里挑出那一捆粗绳子,心里暗戳戳的吐槽:这位仁兄明显是中东人,胡须眉毛修剪的那么漂亮,皮肤也精于保养,有那么点土豪的意思。却超喜欢喝“小花”这种性价比极高的亲民白葡萄酒,人设略微崩塌。
刚刚那只蛾子利用迷彩色隐藏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圆拱形洞口,现在洞口正散发着银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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