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碑低着头,眼睛向上看着我们,那飞镖之中没有了魔,刻在其上伏魔录也被打碎,岳碑的锁骨处已经出现了蓝色的小虫,他确是起了杀心,能够这么轻易的起杀心的,那么他一定曾经杀过人。

岳碑抬起左手,开始不自觉的扣弄他的脸颊,病态的,疯狂的,几乎要把那块皮肉扣烂,他在焦虑。

叔叔看起来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他毫不在意,只是一味的想让他吐露真言。

越接近真相就越危险。

我们总以为杀人一定需要很多复杂的理由,其实那只是一瞬间的感情失控,但却是长久的怨念积累。

“我要杀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岳碑一改往日沉稳的样子,变的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

“这是我要说的话,望,你别出手,等我指挥。”

“哦。”我站在门口,从医院门上小小的窗户往外看着,过道上的人来来回回,没有任何人发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右手还挂在脖子上,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现在不还在打嘴炮么,不还没到动手的时候。

只见叔叔蹲下身来,把手贴向地面,金色的法力波动开始缠绕他的手臂,以他手为中心,开始涌出大量的金色文字,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间屋子的墙面都被印上了罪字,罪,究竟谁是罪人。

“好了,说说你有什么罪吧。”他说的漫不经心,甩了甩手,把手里剩下的罪字甩在地上。

“罪,为什么现在被讨伐罪的是我,只有我有罪么,为什么,在我感到绝望时,没有人来帮助我呢,我伸手求助的时候,你们这些标榜正义的人没有来救我,如今倒是上敢着来,哈哈。”岳碑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怎么说,人的美丑本来是遗传决定的,不会改变,可是那一刻,他那张脸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辨别的改变,让我觉得他尤其的丑陋,比以往时候都要令我难受,那张把错误推给别人的脸。

我自觉人类最伟大的精神在于永不屈服的品质,不管受到多大的痛苦,都不足以成为犯罪的理由。我的确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没有信仰,没有高尚的品质,但正因这样我拼命的去维护我的日常,我怕过多的改变让我不断意识到缺失感情的严重性。我无比羡慕那些知甜知痛的人。

我又想到林茕,我从没见过她,她却不顾一切的喜欢我,而我只会觉得可笑,再无其他。

她用一颗人造的心,爱着没有心的我。

我知道我没有评判世人的资格,评判他人要将心比心,那正是我没有的,我只是这样觉得,我觉得人应该是这样的。

叔叔看着岳碑,看了好久。

“我们可不是正义,一切都是为了利益罢了,你就算因为魔在我们面前死了,我们也不会有损失,倒还方便,这样魔就直接出来了,我救你,是我的善良,你的错是不该拉一只魔的手,那不是你走向黑暗的理由。”沉默许久,叔叔终于开口了。

“那谁来救我。”他说这话的语气软了许多。叫诚绐的魔人此时一直在她的身边站着,静静的看着他,既不笑,也不愁,她在想什么呢,我也猜不出来。

岳碑看起来很痛苦,那是什么感觉,比长长的指甲刺透皮肤,插进肺里还要疼么。

岳碑慢慢从椅子上起身,旁边的诚绐蹦蹦跳跳的拉着她的手,让他去碰那桌子上放的飞镖,那眼睛里满是病态的期待。她在期待着,她的宿主做下更多的坏事那才是她力量的源泉。

“快拿起这只飞镖,它将变成法器。”诚绐开心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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