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播谣言之人并不难找,由元氏房里倒夜壶的粗使婆子听了壁脚,随后便向外散播了去。

第一个散播的婆子,以及添油加醋的人全都被揪了出来,此刻整齐排成一排趴在长凳上。

卢清楚矗立在廊檐下,头顶有如意撑起来的伞。

“肆意散播谣言,挑拨长房同二房的关系,此为一条;背后议论主家家事且添油加醋歪曲事实,此第二条!今日杖责你们每人二十,可有异议?”

趴着的几人瑟瑟发抖,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倒是做足了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她清冷的目光淡然扫视一圈,眼尾瞥见走廊另一头有人气势汹汹赶来。

淡粉唇瓣微启:“打!”

随着棍棒落下,堂妹卢清慧刺耳的声音响起:“卢清楚!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我们长房撒野!”

她倒不是心疼几个下人被杖责,而是关乎长房面子的问题。

“别以为我父亲出了事你们二房就能鸠占鹊巢!”

那气急败坏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卢清楚鼻尖上,许妈妈上前半步,作警惕状。

眼前这位三姑娘人长得不错,杏眼粉腮的,还有些婴儿肥。

遗憾性子并不如长相这般讨喜。

卢清楚微蹙了眉心直视卢清慧,语气冷下来:“这便是你同姐姐说话的态度?”

“呸!”对方却毫不客气地啐一声,满脸鄙夷道:“我才不会承认一个被夫家逐出门的弃妇是我姐姐!”

刻薄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笑得恶毒:“别以为谁都不知,嫁为人妇竟还惦记着自家大伯①!”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周遭瞬间鸦雀无声!

连执行杖责的家丁也吓得呆住,忘记将棍棒落下。

方才还痛呼的人此刻也目瞪口呆望着眼前这一幕。

卢清楚这一巴掌打得甚是舒爽,眉峰微挑,颊边的笑涡若隐若现。

看着捂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的堂妹,语气轻快道:“如何?可还有话要说?”

卢清慧这才反应过来,呼吸开始急促,眼泪说来就来。

“你……你竟敢对我动手?我……”她也不知要“我”什么,总之气得脑子一片混乱。

当即就要冲上前抓花卢清楚的脸!

“卢清楚你这贱蹄子!没男人要的弃妇,水性杨花的贱人!竟敢打我,今日我非撕烂你这张狐狸精似的脸不可!”

再美貌的女子撒起泼来也极不好看,且力气惊人。

许妈妈刚想制止卢清慧的动作,不想身后的姑娘眼疾手快,稳稳制住对方挥来的手,且反手第二个巴掌落在她另一侧脸颊上!

“大伯父身处困境,我父亲正全力解救,我母亲也因替你们长房操持内院事务而累倒。结果如何?你不心存感激,反倒恶语相向!打你两巴掌算是给大伯父大伯母留了情面!”

卢清楚声音清脆响亮,在场的丫鬟婆子听得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自己,却绝不能接受卢清慧的说法!

她何时有惦记过他?何时?!

“所有人听着!在卢氏当家人没回来之前,我不希望再因家族分歧闹得家母不得安宁。否则……”

看着捧脸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卢清慧,严厉道:“便不只是杖责或掌掴这般简单了!”

言罢拂袖而去。

在场之人皆因她冷冽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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