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邵郴倏地抬起头来,神色冷硬,“林叔”

林国夏摆了摆手,随意笑了起来,“你放心,你林叔我一大把年纪,怎么样也不会去动这小姑娘,只是,诗诗为你牺牲这么多,你打算怎么报答她?”

邢邵郴垂下眸子,沉声道:“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治好她,我欠她。”

“邵郴,我虽与你们刑家有交情,可我却与你那爷爷不是很对付。我一直不明白,他怎么顽固到让你娶一个破产人家的女儿?如果当年他答应了我父亲的结盟,让你和诗诗顺利完婚,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林国夏轻轻叹了一口气。

“林叔,我欠诗诗的,我会还,但是唐晚这个女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动她,”他眼神冷冷地抬起,直直盯着林国夏,“谁动她,我会跟谁拼命的。”

刹那间,林国夏脸色一变,几乎要与邢邵郴翻脸。

可他毕竟是老狐狸,调整了一下表情,他呵呵笑了。

“毕竟还是年轻,有热血总是好的,邵郴啊,你再能干,可如果在商场上腹背受敌,又如何存活?林家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你进,还是不进,那就要看你了。”

眼睁睁看着邢邵郴离开,林国夏侧过头,盯着屏风后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这小子,真是不识时务!”

佣人推着轮椅出现,轮椅上坐着妆容精致的林诗诗,她眼神阴沉,“爸,无论如何,这次你都要帮我,让刑氏集团破产。”

林国夏愣住,“你不是喜欢他吗?”

林诗诗笑了,“我不毁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好?我就不信到那时候,唐晚还会留在他身边!”

她转动轮椅,刚要回楼上,迎面碰上端着一碗热汤的女佣人,对方猝不及防,一失手,整碗汤全都泼在了她身上。

林诗诗被烫得花容失色,忍不住从轮椅上站起来,抬手给了佣人一耳光。

佣人倒在地上,捂着脸哆哆嗦嗦地求饶,“小小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错了?你是真想让我瘫痪是不是?你也试试被烫的滋味!”她拽着佣人的长发,端起一旁的热水从她脑袋上浇下去。

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被烫伤的脸在地上打滚。

“好了,诗诗,你改改脾气,闹成这样,成什么体统?”林国夏不悦地说道。

“爸!怎么连你也不帮我?”林诗诗跺脚,满脸恼怒,“我都在轮椅上装了这么久的瘫痪,难受死了!”

“你别怪老爸没警告你,这种事,装不长的。”林国夏摇头。

林诗诗不以为然,也许,她不需要装多久,邢邵郴的公司就撑不住了呢?

帝都最最知名的牛郎店里,声色犬马,灯光闪烁。

江燕穿

着一件镶满细钻的旗袍,身材婀娜地靠在丝绒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盯着眼前互相灌酒的几名少爷。

这些人,都是冲着她的钱去的,哪能像从前那个聂东一样,对她知冷知热?

她也知道,自己早已青春不在,脸上爬满了细纹,不再能从上吸引年轻男人了。

明晃晃的水晶酒杯里,“嗤”的一声,加进了一块冰,她端起来,刚要入口,一个年轻男人夺过去,漆黑如葡萄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温暖。

“喝太多,容易伤身体。”

江燕瞥了一眼他黑色衬衣上的标志,7号。

在这间牛郎店,每一个少爷都是有固定代号的,她放下杯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明宇。”他笑了笑,坐得离她更近了。

身边有少爷忍不住嘲笑,“明宇,江总眼光高得很,你初来乍到,跑这里凑什么热闹?去其他的场子吧。”

明宇也不反驳,那双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江燕。

江燕被他看得心都快碎了,她掏出一沓钞票,随手扔给其他人,“出去。”

有人不服,“江总,他有什么好的”

“再不出去,你连这份小费都拿不到了。”江燕作势要拿回钱。

男人急了,立刻毫不犹豫的,在她和钱之间,选择了后者。

年轻男人的慰藉,对于江燕来说,显得格外有诱惑力。

不多时,她就被他温柔的夏抚到,忘记聂东死去的空虚和寂寞了。

两人靠在沙发上,吻做一团时,江燕忽然在年轻男人身上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以为是哪玩意儿,暧昧一笑,轻轻低头,借着闪烁的灯光,看清楚是什么时,脸色瞬间变了。

年轻男人轻轻抚摸着江燕的大腿,一面从腰上抽出匕首,轻巧地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江燕脸色阴沉。

年轻男人没有回话,房间的门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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