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沈不全都未再指派卫昀什么,匡炆身受重创,带军出城作战的又成了萧寒衣,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带卫昀去了,卫昀只得再过起整日放马的日子,几日下来,倒与这匹名唤“驰风”的马亲近许多,至少再不会带着他做逃兵了。
比起他来,程潜日子则更要清闲,整日跟在平决明后面熬药,时日长了也能略微看些寻常病症,卫昀笑他干脆跟着平小先生做个医师也好,反正他有那匹战马也从不去打仗的。
“那不行,我说了只跟着将军一人。”程潜坐在地上捣药,给他指了指西面那院子,“既然你也闲着没事,不如替我将药给匡将军送去,你求求他,也许萧长史就肯带上你了。”
“你怎么不自己去?”
“将军才与他吵过,我不去。”
卫昀无奈,捧了一堆瓶瓶罐罐过去,在屋外便教人拦下了,说胡参军正在里面说话,让他先在外侯着。
“我等得,匡将军身上的伤也等得?”
卫昀站在那正与值守亲兵僵持,后面走过来一人,从他手里将药拿走了:“既如此,我也要进去见将军,便由我代劳罢。”说着进去了。
值守的两个亲兵并未给他好脸色,不过也没拦他便是,卫昀见他似乎并不比自己年长许多,不禁郁卒,他来陇右已然时日不短,拢共只上了三回阵,再这样下去,还不知哪日能升到将军一列。
几日来,沈不全已忘了多少次回绝他,这次只听他说了个开头便知道后面要说什么:“不行,你自己骑术如何心里有数,让你跟着上阵岂不拖累旁人?”
“我今日在匡将军那里见的那人,他也不过十五六,与我差不了多少,如何他去得我去不得?”
“你知道他是谁?”
“不知……但看他装束分明已是偏将了。”
“那是南阳侯荆平涣,洛城里马术第一的,你不从马上摔下来都是好的,敢和他比?”
卫昀这才想起他并未与便宜哥哥一道去定州,而是早在出征时便跟着父亲来了陇右:“小侯爷竟然已是偏将了?”
“啊,他现在快有匡炆出名了,前几日走还走不了,方才听你说,想来已大好了,你要想跟着萧寒衣出去,该多和他学学,但凡有他一半功夫也早升到千长了。”
“我才不去!”
沈不全不再多问,將新从平息风那里要来的伤药放到案上便出门去了:“此次战事平息后几年内不会再开战了,你好自为之。”
卫昀见他与程潜都走了才敢脱下衣物,他肩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只是常闷在里面,难以结痂,已经反复了数日,他偷着取药裹好伤后才敢出去,为防平决明闻出药气还特意往身上浇了酒,岂不知出去便让萧寒衣抓个正着。
“好大的胆子,先前不曾说你,如今更无法无天了,军中岂可饮酒?”
“冤枉啊萧将军,分明是沈将军饮酒时我沾上的,我整日盼着再上阵呢,哪里敢饮酒。”
萧寒衣看他几眼,吓得卫昀赶紧低下头去:“那日你跟着出去,可有受伤?”
“不曾。”
“那便好。”萧寒衣拍拍他肩膀,“明日我与南阳侯带军,早些起来,我在北门等你。”
卫昀教他拍得呲牙咧嘴的,听见他应允又忙不迭的点头:“明日定教将军看看我厉害之处。”
有了萧寒衣担保,卫昀终于放下心来,在外面逛了一遭,早早回去將战马喂好,不等程潜將饭菜带回来便倒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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