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早上七点时,穿过云层的阳光充沛院子,娘和我说爹没撑过昨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心想爹为何要去为我讨回公道,我左思右想终究脱不开我是爹儿子的原因。我为爹的离世感到了无限的惋惜,爹本来可以好好的过那么一生,可却因我的玩心,使米店被卖了。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出来,声音把娘吸引了来。娘问我哪疼,我说心疼。
家里没钱给爹处理后事,娘就把家里一半的地卖了,拿来的钱给爹处理后事后还剩下了些许,我叫娘给自己买点补品,这几天她太累了。
娘说不饿,但是娘瘦了太多太多。但是尽管家里没钱,娘在给我买吃的东西从未吝啬,娘说我要快点把骨头修复了,不然以后怎么生活。
我说水乡可以钓鱼,就算没钱,每天吃几条鱼也好,也不至于饿死。娘笑了,说我傻。
爹一走,家里能干活的就剩下了娘,娘每天起早贪黑的外出干活,我也不知道娘在干什么,我在屋里时,从几个过路的人口里听得,娘好像在为别人帮忙插秧,娘的身子板怎么弯得下腰?娘嫁到了爹这就没受过苦,顶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也有点吃力,更何况她也快上了半百的年纪。
我躺着,躺在这床上感受四肢的退化,比原先好了许多,至少我能下床走动了,可走上那么几步又累了,就感觉全身的血都汇聚进退部,上半身如同空壳。
外头飘起了小雨,我被挨打的事情化作潮湿的记忆,被困在这雨里头。
“友德!你娘插秧晕啦!你快去看看吧!”
我听见外头有人喊,急的也顾不上自己的伤,踉踉跄跄的出门,惶恐的感觉让我顾不得眼花缭乱,就算边上是水乡的河,我也不怕跌下去。
等我跑了一段的路后我才想到,娘在哪插秧呢?我冲着过路让问,可算有人为我指出了一条路。
待到我抵达,娘还倒在田里头,半张脸都深陷泥潭。我推开人群,冲到里头,将娘扶了起来。娘没睁开眼,我瞅着四周,人们咂着舌头可怜娘的遭遇,我心中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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