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那个叫“K”的人离开,三人一猫躲进了一个山洞。
放下行李,唐芸捡来了许多干柴:“现在怎么办?”
“先——休息,就在这里过夜吧。”罗说道,他虽不疲惫,但猎人药剂的副作用使他头晕目眩,光是要听清楚唐芸都问话都很困难。别人说话的声音就像被调了速,像被慢放的巫剧①还带着回声,那感觉使罗想要发笑又有些烦躁不安。在这副作用状态下行动,抬抬手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猎人药剂的副作用相对其它的魔药来说都不同。一般来讲,副作用跟魔药的等阶和纯度有关,越是高等和高纯度的魔药,其药效(蕴含的魔力量)越强,副作用也越强,像森林巨魔药剂,在极强的力量和体型增幅结束之后,使用者会进入长时间的巨魔化状态,外貌变得极其丑陋。但猎人药剂,照理来说只是最基础的一款魔药,对于罗这种多年的老守护者,其副作用应该早就被耐药性抵抗了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在长年使用这同一种魔药后,猎人药剂的副作用竟越发明显了,持续时间也在逐渐边长。哪怕这是从河岸村买来的,纯度绝对不高,甚至可能兑了水——晕晕乎乎的罗咂咂嘴,回想起刚才喝药时的感觉,才发现这药水寡淡得像调制剂②。
点起篝火,罗躺下睡了,唐芸则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根木柴钻研起来。
黑猫不喜欢火焰,跳出了白狐狸的怀抱。感到自己遭受冷落的白狐狸凑到唐芸跟前:“你在玩儿什么?”
唐芸没有搭腔,拿自己的短剑在木柴的雕刻着什么东西,白狐狸也就没再问,耐心地看着。
“你这样不行的。”看出来点儿端倪,白狐狸再次忍不住插话,原来唐芸想在这干木桩上刻出一个法阵来。
“为什么?我刻的跟你那天使用的火法阵一模一样。”
“那因为我是用魔力在作画,把法杖当笔,把魔力当颜料……”
“可罗的空气刀呢,那个法阵就是刻上去的。”
“没错,”本来斜躺着的白狐狸坐正了,“一般来讲,巫师使用法阵都是按照我前面说的方法。但也有将法阵直接刻在某些物体上的。”
“那不就对了?我刻得像吗?”
“像,但用不了。”
“为什么?”
“如果你不用魔力作颜料,那么你用来雕刻的法阵一定要用亲魔材料,像黄金、灵木等等。否则的话魔力输入会被抗拒的。”白狐狸下意识地把自己那柄枯木法杖横放在腿上,继续说道,“就是因为亲魔材料往往价格昂贵,而且雕刻面积小,法阵威力就很难发挥,所以这样做的人很少很少。”
听着白狐狸的话,唐芸那只握着短剑手的食指点在自己的嘴唇下方,像是在回忆,那把锋利的短剑就在她的下巴附近晃来晃去,看得白狐狸一阵担心。后者抓住对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把短剑放在了地面上。
白狐狸继续说道:“就我见过的人里……包括罗那把气刀在内,也就三个人使用过这样的武器吧?想要支持法阵,就需要引导魔力注入其中,守护者因为常年使用药性狂暴的魔药,很少有人能控制魔力的,这真的很难学。”
“你会吗?”
“当然会了。”唐芸的这句话遭到了白狐狸的白眼,“不会的话还能当巫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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