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义庄吧,那里能知道得更多……”
曹修五人没有回刘老伯的家,直接转向往义庄方向去了。
义庄依山而建,前方有条小路,小路尽头便是官道。
曹修五人从官道而来,沿着小路往义庄去。
义庄远离人居,这里没有茶坊,也无人家,孤孤零零,甚是荒凉。
过往之人,就算累,也不会想着进这休息。
走在小路上,前面隐隐约约看见一座长长平平的房子,不用说就知道,那里便是义庄了。
今日的义庄,却与往日不同。
王家小妹死得蹊跷,几乎全乡的人都过来了,也有隔壁乡的乡民,以及其他看热闹的路人,他们站在门口,把义庄围得水泄不通。
县衙的衙役守在门口,不让这些人进来。
曹修到的时候,只见前面屋子里停满了尸体,王家小妹的尸体正停在最中央位置。
一名仵作用酒洗净了手,对尸体做第一次检验,身后,他的助手拿着验尸格目在做记录。
“……死者尸斑不明显,尸僵已蔓延全身,尸体很新鲜,死亡时间应在六个时辰之内。”
“……口鼻处无淡红色泡沫,手肘、腿部、以及背后有大片擦伤,指甲上有泥土,后颈似受硬物撞击。”
……
门口虽离屋子有些距离,可仵作说出的每句话,曹修都能很清楚听到。
很快,仵作做完初检,向一旁的王县丞报告,死者虽是在溪边发现,可从验尸格目上看来她不是溺死的。
死者全身没有人为造成的伤害,只有后颈受到类似石头这种坚硬物撞击,再从死者衣服、头发上所带的昆虫残肢、树叶、杂草,可以推断,死者是从山上掉下去,摔死,接着山下的溪水把尸体冲到下游,才被人发现的。
听完仵作的话,王县丞点了点头。
一旁的捕头对跪在地上的王五说:“你看,我没说错吧,你家妹子半个月前在山上失踪,当时我就说了她是迷路,现下很有可能是自己找回了路,往家里走的时候不小心意外跌下山崖……”
那捕头的话还没讲完,王五就激动道:“不,我妹从小生活在溧元,这里的一山一水,她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迷路,张捕头,王大人,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张捕头气愤道:“我的话,你可以不信,可仵作的话,你难道还不信?这位高仵作,从事仵作一行近二十年,你居然还怀疑他的判断?简直可笑!”
“我……我……”
王五看了看面带凶像的捕头,还有朝自己点头的仵作,以及直挺挺躺在木板上的妹妹,顿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了。
直觉告诉他,妹妹是被人害死的,但人家是仵作,做事最严谨的一类人,不得不信啊。
王五结结巴巴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门口围观的人群讨论声渐渐大起来。
大家对王小妹之死,无不唏嘘哀叹。
王县丞摸了摸胡须,长长呼了口气道:“既如此,王小妹失踪一案可以就此了解了……”
张捕头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王五与他的妻子却是一脸颓丧。
屋内所有人的表情,曹修都尽收眼底。
他现在还没上任,就有人暗地里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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