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朝后湾走去。

后湾是大大小小的池塘,中间夹杂着许多的洼地,还有高低不平,隆起的小山包,小山包覆盖着浓密的树木植被,这正是丘陵地带固有的地势特点。

池塘里的荷叶,碧绿碧绿的,挨挨挤挤的,就像一个个圆盘,又像一柄柄大伞,一阵风吹来,荷叶你拉拉我,我扯扯你。

荷叶托着荷花,荷花更美丽,荷花有的白的如雪,有的红的如霞,有的抢着开放,有的像害羞的邻家小妹妹,还没开放呢!

一阵微风吹来,荷花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还真是,荷花刚刚露出尖尖的角,就已经有蜻蜓立在上头了。

金菊看见满塘的荷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娇美,不知什么时候,金菊脑补了一下,原主金菊曾经的画面。

那个第三者插足的王烟茹,曾几何时,曾经是原主金菊,玩的最好的小姐妹。

原主金菊也是磕磕巴巴的女孩,从小生活不是特别的自信。

好姐妹王烟茹,她的母亲梅氏,生活不检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王烟茹从小不受乡亲们的待见,王烟茹最害怕娘亲梅氏,和别人吵架,因为一吵架,她会被人无辜的骂成野种。

“野种”这个不友善的词语,不知道让王烟茹,流了多少眼泪。

有多少次,王烟茹那颗脆弱的孩童之心,哭哭啼啼地问自己的娘亲梅氏,为什么别人和你一吵架,就骂我是野种。

梅氏,本来就是枉为人母的女人。她不仅没有安慰王烟茹,那颗脆弱的孩童之心,反而抬起巴掌,扇王烟茹,骂她是拖油瓶。

况且,王烟茹爹爹王大壮,也是个花花公子,有时候一年半载,不回家,父爱的缺失,母爱的缺位,让王烟茹从小就养成了双重性格,明面儿上比谁都活泼,其实内心里特别的自卑,特别的敏感,有时候,听见乡亲们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都以为是在嘲笑她。

同时天涯沦落人,两个漂亮的大姑娘,一个有身体上的缺陷,一个有精神上的缺陷,两个不完美的漂亮姑娘,大约是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开始,他们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曾几何时,两个不完美的漂亮姑娘,在彼此面前不用遮遮掩掩,不用自卑,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内心话表达出来。

结巴的形象,野种的刻板印象,在彼此心中早已烟消云散了。

有时候,她们两个大姑娘,在一起打打闹闹,有时候她们两个大姑娘,挎着篮子,一起到后山那边的小山包里,去找蘑菇。

有时候,她们也做竞赛,私下里约定,两个人三天之内不见面,回去以后,一人做一个十字绣,三天后来到小山包汇合,看看谁绣的十字绣漂亮。

有时候,两个大姑娘,刺绣的水平,难分伯仲。有时候,一方觉得自己的刺绣不够完美,觉得闺蜜的刺秀,比自己要好得多,闺蜜也会反过来,安慰刺绣稍弱的那一方。

金钗那年,金菊和徐忠定了亲,王烟茹和金菊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少了许些。

原本,表面自信,内心自卑的王烟茹茹,喜欢和徐忠打打闹闹。从那以后,她貌似也知道了”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一般情况下,她几乎没有去过徐家。

从那以后,烟茹和徐忠说话,也没有过去那样的孟浪之举,一板一眼,显得故作镇定。

有一次,两个好姐妹来到后山,诉说彼此这些天,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烟茹一个劲儿的恭喜金菊,说她找到了人生的幸福。

金菊谢谢了烟茹,也祝烟茹早点找到自己对的人。

烟茹还对金菊说,你以后生了孩子,一定要叫我”小姨”。

金菊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个……一定……一定。”

金菊还说,烟茹以后为人母了以后,她的孩子要叫她大姨。

烟茹哈哈大笑:

“好的,拉钩上吊,100年不许变,谁要是变了,谁就变成老巫婆。”

“一定,一定。”金菊磕磕巴巴的表态,同时也和烟茹,击掌铭誓。

曾经的曾经,过往的过往,就想戴在手腕上的珠子一样,想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触手可摸一样,让人无法忘怀。

可惜,这一切都一去不复返,梦想终归败给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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