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天下葬的那天,下着毛毛细雨,似乎上天也在为他流泪。送葬的人排了十几里路,而抬棺的八个人,都是庄主生前的好友,而这一天,夫人水柔哭得晕了过去。
卓一剑亲自为舅舅撒下了第一把泥土,接着棺木慢慢的被人,用泥土掩盖上,卓一剑目睹了,那黑色的棺材,被泥土掩埋的全过程,他的整个人突然似被一下击倒了般,要人将他扶住。
等到头七过后,就有很多人离开了风云庄,但卓一剑与他母亲没有离开,因为他母亲要陪夫人水柔。
而卓一剑留下来,是想查明白,舅舅是不是被下毒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他会将痛苦留在心里,将坚强的一面展露出来,因为他是个男人。
水柔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只要男人见了她一次,就难以忘记她的容颜。
就连卓一剑也觉得水柔舅母很美,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有痕迹,她的肌肤很白晳,脸色除了因伤心而无血色外,五官的确很美。
在从头七过后,她就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过。就连吃饭,也是丫鬟端到她的房间。可是端进去的饭菜,她却一口都没有动过。这很让风云庄里面的人着急,现在庄主不在了,而她又有个什么闪失,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风满月陪着她。风满月本身也是伤心欲绝,因为死的可是她的弟弟。
风满月也是暗暗伤悲,因为她选择嫁给猎户卓大力,而让父母伤心,不久后父母就离世了。现在弟弟又不在,这一个打击,对她着实也大。
风满月早年送走父母,后来又送走了丈夫,现在又送走了弟弟,这些打击,让她的头发都变白了几许,她现在看上去,比她实际的年龄还要老。可见伤心对一个人的打击有多大。
阙一平已经像往时一样,处理起风云庄的事务来了,似乎风满天的死已经过去,又或者因为他不能让风云庄垮掉。风云庄能有今天实属不易。
卓一剑没有去找阙一平,关于要偷偷开棺验尸的事,阙一平没有再提过,他也没再去问。他去找过温如玉,给她结了账,他发觉温如玉才是幸福的,只要每天能吃饱,能有个住的地方,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天吃过晚饭后,他独自的在花园里散步,他竟然又碰到了那天的少女,而她又向他示意,要他跟她走。
卓一剑也很听话的跟着她走,似乎她天生就有一种领导的能力,又或者卓一剑知道肯定有事。所以他就跟着她走。
卓一剑又到了那间接待厅里,阙一平还是坐在接待厅等他。
卓一剑一到,少女就关上门出去了,阙一平又带他进了密室里面。
这回阙一平一坐下来,就开始泡茶了。只见他点燃了一个小铁罐,然后将一把小巧精致的茶壶放在上面,望着卓一剑道:“我平时就喜欢喝茶,每当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在这里泡茶喝。”
卓一剑道:“喝茶无疑比喝酒好,可以保持头脑清醒,我也希望我能这样静静的喝喝茶,想想事情。”
阙一平道:“你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你能想到很多东西,假以时日,定可挑大梁。”
卓一剑忙道:“阙叔叔,太抬举晚辈了,这可是折杀晚辈,晚辈愧不敢当。”
阙一平将烧开的水,开始清洗茶具,并道:“茶具一定要烫,用烫过了的茶具喝茶,味道也好很多。”
阙一平将茶具烫好后,然后从台下找了包用夹子夹着的茶叶,打开茶叶,用一个小勺装了一勺茶叶,放进一个瓷器小碗上,接着又倒进二勺茶叶,然后又用开水洗了一遍茶叶,再倒水泡茶。
卓一剑想不明,这个看似小巧的铜制水煲,竟然能装那么多的水。
然后阙一平又将碗里的茶盖上一个瓷盖,将里面的茶倒到一个稍大的杯中,杯的上面还有一个小网纱隔离。
卓一剑看着阙一平熟练的泡着茶,卓一平也似平静了很多。
阙一平将茶分倒入二个小小可爱的茶杯上,道:“我有一位喝茶的朋友告诉我,喝茶能磨掉自己的脾气。这也许就是我理解的茶文化。”
说罢将一个小茶杯里的茶喝了下去,并伸手对卓一剑道:“请喝茶!”
卓一剑也拿起小茶杯,将一杯茶倒入口中,但突然想吐出去,但不敢,只好一直含在嘴里。把他烫的够呛的。
阙一平似乎并没看见,而是从桌下瓢了一勺水,倒进那个烧水的煲里,慢慢的道:“这茶怎么样?是我托人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
卓一剑这才咽下一口茶,他并没有觉得这茶好喝,而是觉得这茶只有苦的味道。
阙一平似乎看明白了,但并没有点明,道:“酒喝的越快越好,而且要大口的喝,才够爽,茶却要小口小口的品,才会领略到茶的味道。”
卓一剑点头道:“我以后会多学这方面的文化。”
阙一平沉默了一下,道:“我已经亲自开过棺了?”
卓一剑听到阙一平淡淡的慢慢的道来,似乎是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但卓一剑却屏住了呼急,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阙一平会接着说下去。
阙一平又倒了二杯茶,慢慢的道:“银针变黑了。”
卓一剑突然一惊,道:“有毒?”
阙一平点头,道:“喝茶。”
阙一平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天大的事,到他这里,也没有那么大。
卓一剑知道,他没有说出来,就表明他已默认。
阙一平又开始泡茶,他的眼神很平静,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卓一剑慢慢的拿起茶杯,慢慢的喝着茶,他此时觉得,茶没有那么苦了,而且还带点甘味,喝到咽喉里,还会有一种清凉甘甜的感觉。
阙一平又慢慢的道:“你我虽然接触的少,但我相信你。”
卓一剑不觉道:“那你想我做些什么?”
阙一平还是慢慢的道:“武林中,使毒的人有很多,但能够真正将毒使到最高境界的,只有一个人和一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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