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一下子脸如土色,无法作声。

他想到自己纵横江湖一生,遇过许多的恶仗,险局,自己都挺了过来,却没有想到今天,自己却会栽在一个毛头小伙的手上,心里滋味是极差的。

钱梧树被这一下场面,弄懵了,望着卓一剑道:“这是为什么呢?“

卓一剑并没有回答钱梧树的问题,而是对乔大夫道:“乔大夫,你请坐。“

乔大夫哆嗦着双腿,就是说不出话来。

卓一剑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不放心,只能这么做。因为上官堡的人并没有这么好心,来浪费那么宝贵的解药。“

此时老大夫终于长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认出我是上官堡的人来的?”

卓一剑道:“老大夫,你也许离开江湖有一段时间了,你的表演太多水分了,你走路都要人扶着,但你那双手却非常的稳定,这证明你是一个练有手法的人。因为发射暗器,也十分需要一双稳定的手。“

钱梧树这才知道,这个老大夫是上官堡的人,不觉一惊,如果不是卓一剑识破他,他再给小姐弄点毒药,那小姐的命就真的没了。

卓一剑又道:“你露出了好几个破绽,你搭脉的时候,位置错了,这证明你不是大夫,虽然你是一个跌打损伤的普通大夫,也许能有解毒的绝学,但你不能把脉都会把错位置,还装得很专业的那种。我一看乔大夫的眼神,就知道他也知道你把脉手法不对。“

乔大夫点头,哆嗦着道:“他没把三根手指放在手腕的寸口上,也没放准寸关尺这三个位置上。“

卓一剑望向老大夫,道:“乔大夫才是真正的大夫,如果你不懂,就不把脉也说的过去,因为你只是跌打损伤的大夫,不会打脉也说的过去,但你却……“

老大夫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输得心服口服。

卓一剑接着道:“而且我把金子拿出来,你的眼睛都不发亮,这证明你见惯了黄金,而并不像你穿着打扮的这样,还有这个药箱是乔大夫的,我见过乔大夫背过,而且他打开药箱很熟练,找东西也很快速,这就是因为他用习惯了这个药箱,对不对乔大夫?”

乔大夫也无话可说了。

老大夫听到卓一剑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自己在江湖上,也是经历过了很多,也一向认为自己的江湖经验,不比任何一个人差,然而堡主这个位置却没有留给他,现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不能当堡主了。

卓一剑道:“你其他的表现都不娴熟,但你一说到毒,就说得顺畅了,因为你的确对毒很了解,因为你就是上官堡的人,所以才会对毒非常了解熟悉。”

老大夫声音带着沙哑的道:“我真的老了。“

卓一剑望着地上的老大夫,道:“请问老先生是上官带刀老前辈吗?从年龄上来推算,江湖上传闻不假的话,你就是上官带刀前辈。“

老人没有回答,但他不回答,就证明他就是上官带刀。

上官带刀这名头,在江湖中,却是响噹噹的人物,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倒在地上,没有一点杀气的普通老人,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的老人,就是上官带刀,一个杀人不眨眼,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竟会遇到这样一种下场。

钱梧树也不敢相信,他们钓来的,是这么大的一条鱼。

卓一剑望着上官带刀,道:“我想:像你这样的人物,身上一定有‘致命一点红’的解药。”

上官带刀轻叹一口气,道:“我身上有解药,你可以拿出来给你们家的小姐吃。”

钱梧树忙上前二步,蹲下身来,就要去搜他身上的解药。

卓一剑忙道:“钱叔慢!“

钱梧树虽然心急,但也知道,一个用毒的人,身上同样会有毒,如果自己一顿搜索,说不定解药没搜出来,自己反倒中了毒。于是停下来。

卓一剑也蹲了下来,道:“上官前辈,晚辈也是不得已,上官堡的毒实在让人生畏,晚辈只能以这种方法,将上官前辈控制住,有所冒犯的地方,望上官前辈大人有大量,别一般见识,晚辈这般做法,实孰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上官带刀道:“我上官带刀,纵横江湖几十年,今天却栽倒在你的手上,你又何必客气呢?解药就在我的怀内,你不敢拿,就解开我手上的穴,我来给你拿便是。”

卓一剑道:“其实我也想,但是你们上官堡的厉害,我不得不防。”

卓一剑说罢,便慢慢的用手撕开上官带刀的大衣,然后摸到他身上的手套。

当卓一剑拿出手套之时,上官带刀就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个少年比他想像的还要老练。他低估了他。

卓一剑穿上这个鹿皮手套后,便翻开了上官带刀的衣服,怀里有一个革嚢。卓一剑打开革嚢,见里面有一些金光闪闪的绣花针,还有毒蒺藜,这些都是上官堡中比较常用的毒暗器。

卓一剑将革嚢放下,然后又去搜上官带刀的身,可搜了个遍后,除了银子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卓一剑非常奇怪,他的身上除了毒器外,竟然没有解药。

上官带刀道:“其实那二颗黑色的药丸,就是解药,你们为何又不信呢?”

卓一剑轻轻一笑,道:“我也觉得是,但直觉告诉我,那个东西只会要了我们家小姐的命。”

上官带刀道:“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你就把老夫杀了吧!”

卓一剑道:“我怎么会杀了你,我只是要你的解药,为了救我们家小姐的命,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前辈你多多担待。”

上官带刀叹了口气,道:“你不杀我,又不相信我,那要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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