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〇一七年。
“哎呀——”
凌遥提着行李箱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牛仔裤上赫然一块拳头大小的破洞,透着皮肤的隐隐血迹。
“天呐,小绿还好你没事!”凌遥长吁了一口气,无视自己的狼狈,将手上的一盆翠绿色多肉视若珍宝般捂在胸口,随即又从包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出去。“煜祺啊,我到机场……”
“魏!凌!遥!你是在机场高速上学猪散步呢吧?五分钟之内没出现在候机室咱们就等着说后会无期吧!!”凌遥话说一半,便被对方一顿河东狮吼震得耳根子疼。
凌遥讪讪地挂断电话,准备回头捡起摔得满地狼藉的行李,却突然感觉背后刮来一股凉风。她扭头一看,顿时有点懵。
“诶——你谁啊!别乱碰我东西!”说完也不管人是谁,撂起袖子就往对方脑门上招呼。
那人一吃痛,左手条件反射捂住眼睛,另一手却拎着一条刚从地上捡起的粉红色美乐蒂小裤头,起身的同时胳膊肘恰好碰到凌遥搂在怀里的植物。
“啪——”花盆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娇滴滴的翠绿一时躺在了地上,暴露出短小可爱的根茎。
对方仿佛意识到什么,惊慌失措地把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小裤裤划过凌遥身侧呼哧一下落在了隔壁路过的地勤人员头上。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的时候不喝水也能噎着!看着这突如其来跟拍电视剧似的一幕,凌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仨小时后,从安保处出来的凌遥一脸疲惫地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大巴的方向挪去,“小姐,请等一等……”依旧是先前那人。
真是阴魂不散呐!凌遥烦躁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位先生,你我素不相识,虽然你延误了我的航班而我也刚好揍了你一拳,咱俩也算扯平,就别再跟着我了成吗?”凌遥回过头看着对方乌青的脑门,硬是拉下脸皮毫不避讳地呛声道。
好吧,此刻她一肚子怨气正愁无处可发,只要脑补到濮阳煜祺凶巴巴地不停数落她的模样,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反正这回煜祺杀了她的心都该有了……
那人怔了怔,大概没料到这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女孩儿,内心竟有如此深重的怨念,“对不起,我……”
来到庐城一年多了吧,当初在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里醒过来的时候,只有裤兜里的一张废弃火车票,上面所有身份信息早已被鲜血浸透,而自己从哪里来,家人是谁,也一度让她在无数个夜里偷偷啜泣过。可时过境迁,竟也渐渐变得不再计较,反正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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