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的葬礼过后,胖子休丧假,没有来公司上班。他的状态一时半会也上不了班。我和眼镜“相依为命”,眼镜下了班老想跟我回城中村,不知道是被小莉的惨死吓到了还是怎样,他连续几天都在我住的地方呆到晚上10点后才走。说实话,两个大男人待在那么小的房间里还是有些别扭的,又闷又憋屈。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天天晚上一起吃鸡。

晚饭我们就在楼下的一家麻辣烫解决。这家麻辣烫味道正宗,是一个重庆老板开的,也算我半个老乡。以前我和小岩也常来,算是熟客了,老板对我也特别照顾。眼镜是本地人,但狂爱吃辣,也算奇葩老广了。眼镜家据说是另一个城中村的大户,前几年刚拆迁,在广州市中心有几套安置房,同事们都说眼镜的叔伯貌似是公司股东。不过老广向来会藏富,这些都是公司里的传言,眼镜自己是不说自己家里事的。但吃穿用度还是有点讲究,喝的茶尽是上千的好茶,又有点洁癖,办公桌比女同事的还干净整洁。

所以当眼镜跟我说他要搬到城中村来的时候,我差点被麻辣烫里的牛肉丸噎住。

“你确定?哪有本地人住城中村的,你是想体验生活吗?”

“不是,我喜欢这里啊。”

“那你搬过来,我去你的高档小区住。”

“我没住高档小区,是很一般的地方。”

“那我去你很一般的地方住。”我毫不客气地看着眼镜,心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生哥,这真挺好,像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还有个水塘,这家麻辣烫又好吃。”

“就这?说吧,你看上城中村哪个靓女了。”

眼镜一听,一个大男人臊得满面通红,“没有的事,单纯想过来住。”

“听生哥劝,不要太作,听你说这话,你知道多少外地人想打你吗?”最近心情实在糟糕,老乡的麻辣烫也提不起胃口,索性放下了筷子。

“反正我要搬过来,我们两个吃鸡也方便。”

什么狗屁借口,肯定是在这里藏娇。我翘着椅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镜的小白脸。谁知翘过头了,“啪”的一声摔倒在地,直接将后桌吃饭的叔啪在了地上。我赶紧从一地油汤中爬起,去扶被我误伤的大叔。这要是伤到老人家筋骨,我这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说不定还要被讹一笔。

“叔,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大叔身子骨比我还好,利索地爬了起来。我看大叔手脚那么利落,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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