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空旷的墓室里,因为人为的破坏,平添了一丝苍凉感。
而给这丝苍凉感抹上浓重一笔的,则是墙上唯一完好的那盏长明灯了。
它在时间的长河里经历了千百年,才来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它,我放佛就在看着承载着千亿古人的时光,一时间有些缅怀感伤。
长明灯,我此前有一些了解,它象征着对逝去之人的一些寓意,以长明之火照亮阴间之路,免去一途孤独。
眼前的长明灯,悬挂在比我略高一头的地方,是一个比水杯大小要小上几分的长条形灯具,下半部分装着灯油,上半部分是露在外面的墨黑色灯芯。
为什么只有这盏长明灯没有被破坏呢?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按在了长明灯外面,石块固有的冰凉触感,非常地结实,摇晃之下纹丝不动。
难怪没有被人给破坏。
手刚从长明灯上离开,一缕微白的火苗,忽然从灯芯处窜了出来,宛如一个小蝌蚪,稍微抖动了两下,似乎随时可能灭掉。
如此弱小的火苗,却让我如临大敌,快速地向后退了一步,面色发白地指着长明灯,紧张地道,“你们快看,长明灯……它自己着了……”
何大海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伸手把我的手电筒照向了别处。
没有了手电光的干扰,那缕火苗的本体清晰映入眼中,淡蓝色的焰火极为小心地跳跃着,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丝噼里啪啦的声音。
很快,那缕火苗,便在这声音中慢慢壮大,与此同时,我甚至嗅到一股微弱的臭味。
“陆老师,你不用大惊小怪。”何大海喘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我,“是你的灯光,让灯芯的温度上升,所以它就自燃了,古时候的长明灯,多是加了一些磷石在里头的,你看,连火焰,都是蓝绿色的,你要是有时间,大半夜去坟圈子里看看就不奇怪了,鬼火都是这样子的。”
这居然只是普通的磷火?
面对着磷火,我都能如此紧张,不仅有一些些羞愧。
吕言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微微眯着眼睛,目光里是奇异的思索,放佛她看到的跟我们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如果是因为自燃亮起来的,那为什么他们进来的时候灯没有亮,反而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
她的冷静,衬托地我更有些羞愧了。
一个女人都能这么冷静,那我一个男人又怎么做不到呢?
我暗暗吐了一口气,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我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这一问,似乎把何大海难住了,他瞪圆了眼睛,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吕言婷,最后只吐出来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不知道,或许是跟陆老师有缘?”
何大海也理不清楚的事情,我就更理不清楚了,为了找回刚刚的面子,我主动请缨,“或许咱们应该把长明灯拆下来,另外三盏长明灯被拆,我想应该不是偶然而为之的。”
“那为什么这一盏长明灯没有被拆掉?”何大海纳闷的眼神投过来。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耸耸肩道。
何大海把手电筒别在腰间,伸出两手在长明灯上扭了扭,“真他奶奶的硬,根本拆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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