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婧大概跟他们讲了一下冷初羡陪同接收军火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听到在兴码头的位置。这个不难,桂城就一个码头。街上的行人十有八九都知道有这个码头,一问便知在城北的松源路走到尽头,看到的岸边就是。

他们走了一会儿,眼看越走越近,段绍陵分析:“你们刚才在食堂走得匆忙,都没有吃饭,还是真的先去吃个饭吧。就是要找人也要养足了力气,更何况谢部长此刻一定带人去勘查现场,我们要是贸然前去撞上就不好了。等他们走后我们再悄悄过去不是更好么?”

陈醉先停了下来,“绍陵说得对,越是担心越要冷静,随便吃点吧。”

李丞婧刚才着急,现下恢复了理智,他们说的都对,不再冲动。

街上面摊粉摊众多,他们也不挑剔,更没心思挑剔,走到最近的一家面馆坐下,段绍陵吃过午饭,他们两人各点了一碗面。过了一会儿,等到面到了跟前,他们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囫囵般的吃完,付了钱立刻向北出发。

走了十多分钟,到了松源路的尽头,看到对面黑压压的人头,最里面的都穿着学校的军装,是谢部长带人正在那里勘查。

他们躲在人群之外不敢靠近,再过了一会儿,谢部长带着人马往西而行,围在码头的人群也散了开。码头边上还有被炮轰过,残损的痕迹,地上一个个深凹的弹孔也说明了几个小时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枪战。

校长虽说冷初羡被活捉,但看着弹孔旁还有数不清的斑斑血迹,李丞婧暗暗心惊冷初羡会不会现在也受了伤?

陈醉向周围看了一圈,便想,向东是桂城的正大门,想必匪徒不敢从那里走,不然谢部长直接派兵追击,又何必再来这里。城南环山,他们不可能带着军火和人质翻山越岭,这里是水路,他们也不可能事先安排好船只在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向西而行。

“我们一路悄悄地跟在谢部长的后面,一来可以追查匪徒的下落,二来有谢部长的人牵制住匪徒,我们也可以趁机把初羡救出来。”

二人皆认同陈醉的说法,走下去,越到后面的路都是山间小路,两边又多密林,无论藏匿,逃脱,还是埋伏,都是最好的地方。地上还有多条深浅不一,形状不一的车辙印记。

有一条较深的一定是匪徒的车,因为他们的车上还运着军火,不知道谢部长追上他们了没有?若是追上了,双方现在会不会正僵持着?情况又如何?他们加紧步伐往前走,盼着可以赶到并助上一臂之力。

“砰,砰,砰……”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数道枪声,间歇了几秒后,枪声又再继续,看来双方已经遇上,正式动起手来了。他们循声而去,到了一片树林之下,只见双方隔着各自的装甲车正在持枪火拼。

对方个个都是穿着寻常土匪的衣服,又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是何方人马所为。谢部长的枪法真是不错,每枪都能打倒一个敌人,就连谢部长带来的人个个都是好手,枪法比这般匪徒要好的多。

匪徒们见枪战占了下风,不再硬拼,以车身作为遮挡,向谢部长他们投掷手弹,谢部长也不敢贸然前进,双方仍是僵持不下的局面。

消停了片刻后,谢部长探出半边脑子,朗声道:“只要你们交还军火,释放人质,我可以放你们离开这里。”

“砰砰”两声,对面的枪开了过来,他们竟全然不理会谢部长的警告。谢部长闪身躲过,几枪全打在车身的边缘上,铿锵之声甚是刺耳,谢部长也乘机回敬了他们两枪。

匪徒中的一人突然放声大笑,余下的匪徒此时全然不动,看得出他就是匪徒中的大头目,“对面的长官真是好枪法,但你们不要忘了,车上还有一个女孩子,子弹无眼,要是不小心伤到人家,怕你们回去就不好交差了。”他的声音有恃无恐,料定了只要冷初羡在他们手上,足以让他们投鼠忌器。

“你们是谁?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继续冷笑道:“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当然只求财,不欲伤害人命。麻烦你回去跟你们的校长商量一下,二十万大洋,加上这批军火,我就放了那位姑娘。”

“无耻!!!”

“这位姑娘对你们学校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们的校长是聪明人,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的一问一答始终都是隔着装甲车,两人都没有露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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