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婧又道:“你们都是一个乡下出来的,可是绍陵看着可不像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

陈醉也插口说道:“绍陵的家世或许在这桂城城里算不上什么,在我们平乐镇已经算最有钱的人家了。”

冷初羡疑道:“那你们的生活差异这么大,又怎么会成为这么好的朋友,更像是一起长大的两兄弟一样?”

陈醉笑道:“这里面的故事说起来可就长了,认真讲起来可以讲到天亮,总之这都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就像我们今天能够认识,还坐在一起聊天一样。”

李丞婧赞道:“说得好。”语气忽然变得认真:“我爸就我一个女儿,我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我爸从小也对我特别严厉,在来这之前没交过什么朋友。不过我很高兴可以认识你们几个,现在还有一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如实地告诉你们。”

冷初羡看了看他们,只说道:“我爸花重金让我来军校读外语一来是因为他知道军校聘请的都是高等教师,而且在军校里面会比在外面更安全一些。”

“绍陵,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么?”

“我们家也就只有我一个。”

“那真是巧了,我们三个都是独生子女,初羡,你呢?是否也和我们一样?”

冷初羡的脸上有些为难。

“哔,哔,哔。”不远处传来夜哨急促的声音,军校到了晚上,每隔一小时都会有人巡逻。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九点半,该回去准备睡觉了。

陈醉打开瓶子,萤火虫纷纷飞出,四处散落,像流动的星星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次日 凌晨五点

磅礴的大雨打断了他们的美梦,硬生生地要将他们吵醒。还没有睡醒,不甘愿被吵醒的用棉被捂住耳朵,降低雨点的喧闹。

挣扎了半个小时,大雨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想法,雨势加大不说,还邀来雷电相助。黎明尚未破晓,一道道电光划过,雨声,巨响,纵使不怕,无论如何也睡不安稳,人终究是斗不过自然。

即使外面如此情景,到了六点,起床的铃声准时响起。多少人心中叫苦,今日星期六,这该死的大雨为什么不等明日他们休息的时候再下?心中再怨,手上还是要麻利地洗漱整理好自己,教练吩咐的沙袋还继续绑在他们的腿上。

出口处旁边的草料间备有雨伞,众人各领了一把往食堂而去。

皱宝义看着外面不肯善罢甘休的雨,“你们说今日外面的雨这么大,我们的训练会不会因此取消?”

沈洪也道:“有道理,不然我们要怎么练?难道一整日都在室内举沙包么?”

背后一个声音说道:“不过是下大雨,又不是天灾人祸,况且军校纪律严明,定下铁规矩,这训练如论如何都不可能取消的,刘教官总会有别的方式来训练我们。”

大家有些失望,毕竟李丞婧说得也有道理。

“哎,别多想了,去到训练场不就知道了……”

四十个人站成两排,每个人都撑着一把伞,站的长度比平时大了两倍。雨势依然那么猛烈,撑着伞,雨水照样打到他们的身上,更糟糕的是他们的脚上穿的是帆布鞋,在雨中站久了,雨水会由鞋面浸湿到里面。

在雨中等待了十多分钟,刘教官方才过来,看见他撑着一把比所有人都大的黑色的雨伞。

然后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是:“所有人把伞收起来,放在地上。”

错愕之下,他们都以为是自己听错,这么大的雨,教官却要他们不得撑雨伞。

“所有人把伞收起来,放在地上。”刘教官再次重申了一遍,话里多了三分不可违抗的命令。

刘教官认真的时候还没有人敢把他的话当作儿戏。一个,两个……个个都把伞收起来,那一刻,泼盆大雨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从头到脚地洗礼着他们,这下好了,也再不需要担心鞋子会不会淋湿,很快他们的身上不会再有一处是干的。

刘教官在伞的保护下只是淋湿了一些衣角,他穿的也是上好的长筒的靴子。看着他们淋雨,眼中没有流露出半点关怀,甚至还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责备,责备他们连这一点风雨也经受不起。

刘教官站在他们的面前,“我说过,从进来的第一天开始你们就要把自己当成是军人,每一场训练都要当做是一场战斗。

如果现在是在战场,一场战争不会因为大雨而终止,而你们打着伞是要把你们的行踪暴露给敌人么?或者当你们在跟敌军交战的时候,你们是准备左手撑伞,右手拿枪么?还是你们的伞都可以像防弹衣一样挡子弹?

以后我不管天气有任何的风霜雨雪,你们都不能有任何的遮挡,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们的手只能拿武器,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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