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发下的这本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详细记述了曲子然手中所拿丹药的情况,第二部分则是一种名叫希音诀的吐纳之法。

据书上记载,瓷瓶中装的是名为“化气丹”的丹药,能够激发人体潜能,使服食者在灵气的刺激下,不仅能增长内力还使其能以幻觉的方式察觉到天地灵气的存在,进而获得觉醒灵根的可能。

每月月初,外门弟子可以到外门丹卷库执事处领取一瓶,每瓶三十粒,一日最多可服食一粒与希音诀配合使用,效果能达到最佳。

看到如此说明,曲子然按下心中立刻服食丹药的欲望,开始仔细研读希音诀。他发现,宗门在写这本书时,还是非常用心的,书中不仅配有大量的图案来说明穴位、经脉的位置,还用粗体字标注了很多值得注意的要点。

曲子然将希音诀从头到尾翻看了五遍,确认自己已经完全将内容记下来后,立刻服食一粒化气丹,在床上盘腿修炼起来。

化气丹一下肚,曲子然并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他将希音诀运行一周天,一种奇妙的感觉立刻占据了他的心神。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的身体忽然有了意识,化作了另一个自己,这个新的意识能对身体的任何微小的变化都了如指掌。而此刻的变化中,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腹中的那一粒化气丹的变化。

当希音诀运行了一周天后,那粒化气丹忽然化作了一个炙热的漩涡,如同会穿墙术般,从胃部转移到了丹田处。接着,曲子然就感觉到了如同烈焰焚身般的痛苦。但他记得这是书中记载的第一道关卡,于是强行忍耐下来。

但这样忍耐却使得曲子然的身体越来越热,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枚爆竹,身体随时会被这股热量给胀破。而如果要问最先会被胀破的是哪里,曲子然确信无疑会是自己的脑袋,因为热气有升腾的趋势,头颅就成了热量的最集中的地方。

身体中的炙热,让曲子然再次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但他却依然没有放弃,他相信其他人能忍耐下来的,他也一定可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体中的热量也在增加,终于,在曲子然意识有些迷糊的时候,他的身体到达了极限。那股热量化作一条气龙冲破他的天灵盖,继而冲破屋顶,迸射向茫茫天空,并在持续了数十秒后方才消失。

然而,曲子然体内的热量虽然因此大减,却仍然无法阻止那化气丹漩涡的运动随着热量外溢的势头减弱,体内的热量甚至有了回升的趋势,使得曲子然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正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时,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天灵盖涌入,沿着任督二脉直下,进入了化气丹漩涡之中,那漩涡的旋转速度立刻缓慢了下来,曲子然的体温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当丹田处的漩涡转速与温度全都稳定了下来时,曲子然立刻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经脉内的湿润感,细细体味,他才发现这是因为丹田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由气态凝结成液态。

这种液体在装满丹田后,又向着经脉漫延。而随着希音诀的周天运转,漩涡也开始沿着经脉移动,并且每移动一周天,它的力量会减弱一些。

随着漩涡消失,曲子然停止运功,计数下来,依靠这化气丹的力量,他竟然运行希音诀九九八十一周天,与书中记载的最多四十九周天相比,相差太过悬殊。

感叹着尽信书不如无书,曲子然睁开了眼睛,让他诧异的是,眼前除了鹤谦,还有一人也站在面前,他们正满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可惜的是,这人并不是他熟悉的兄弟和师姐,而是那个给他送丹药与书的执事。

“你终于醒了!”这位执事师兄长长吐出一口气,身心明显地放松下来。

鹤谦也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碍于身份,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曲子然有些诧异这个冷漠的执事师兄怎么变得如此关心自己,便说道:“多谢师兄关心!但不知您找我何事呢?”

看着曲子然疑惑的眼神,执事忽然迟疑了片刻,然后就恢复了初见时的那股冷漠气质。

“我丢了一件东西,回来寻找而已。”执事说着,将握着红色瓷瓶的手缩进了袖子,“正巧赶上你炼似乎出了差错,有些担心,便留下来照看一二。”

执事的小动作被曲子然发现,他本就不相信前者会如此关心自己,微微思考片刻后想到了一种可能,便试探起对方来。

“真是有劳烦师兄费心了!不过师兄真是好眼力,一下就看出我修炼出差错了确实如此,我第一次运转希音诀,竟然运行了八十一周天,还险些丧命,真是惭愧!”

这执事闻言脸色一变,随后又挤了出有些僵硬的笑容,说:“师弟没事就好,也许是你身子弱不受补才会这样。要不,我帮你换一种丹药试试?”

曲子然笑了笑,摇头道:“这就不必了,如果这化气丹都承受不得,我还怎么能在修为上精进呢?还请执事师兄放心,我只愿以后这药的药效别莫名减弱才好!”

执事看着曲子然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不禁嘴角抽搐两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宗门的丹药是有保障的,你放心就好。既然师弟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执事说完愤然离去,曲子然见状沉默,不知自己是否应该这样做。

有些茫然地看着离去的执事,鹤谦总觉得两人之间在打哑谜。因为关心曲子然,鹤谦犹豫一下,还是小心地询问起来。

“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了。”曲子然对鹤谦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谢谢你,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吧?”

“帮助公子是我的责任,小人守在这也是应该的,只是没能帮到您……”

曲子然笑着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不然又会让鹤谦不知如何自处了。于是,他开始收拾被汗水湿透的被褥。

“公子,这是我的工作,还是小人来吧!”鹤谦急忙接过曲子然手中的褥子,收拾起来。

“也好,”曲子然说着看向了窗外,“我也该冲一冲澡,去吃晚饭了。”

然而,曲子刚迈出一步,就被鹤谦叫住了。

“公子!马上就要天亮了,你应该吃早饭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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