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昨晚的种种奇遇,进门的脚步声打断了聂天的回忆,抬头看见母亲手里拿着饭盒,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男医生,手里拿着几张体检报告,两人前后走进了病房。
男医生走上前,聂天忙要起身相迎,男医生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地说道:“不用起来了,你躺着就行,我给你检查。”
说完,将检查报告放在床头柜上,给他做了一些简单的例行检查。
检查后,拿起体检报告,看了看,平静地对母子二人说道:“昨天的检验报告:松果体放电异常,但ct未见异常,脑电图显示无异常。但不能完全排除有松果体囊肿的可能。”
母亲脸色一变,慌忙问道:“啥是松果体啊?”
男医生为了母子二人能听懂,想了下,简单地回答:“松果体是在大脑中间的一个豆状大小,分泌激素以影响身体机能的最小器官。”
顿了一下,接着说:“松果体异常放电,不代表一定有病灶,目前,我们医院没有核磁共振的仪器,要想确定,还需要去省里的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母亲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脸色凝重。
聂天见老妈愁眉不展,安抚道:“妈,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估计最近没休息好,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男医生,不肯定也不否定。继续平静地说道:“今晚留院观察,没问题,明天一早可以出院了。”
母子二人将男医生送出门口,母亲追出病房,跟在男医生身后,不停地询问关于病情的问题。
聂天在经历昨晚的离奇恐怖事件后,隐隐感到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原来一直患得患失的他,丝毫没有将病情放在心上,转身回来,轻轻一跃,一个大字躺在床上。
老妈在医生那里没有问到更多的情况,没一会就回到病房,安慰了聂天几句,催促快些趁热把饺子吃了。
毫不在意病情的聂天,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心不在焉的和母亲聊着,听老妈计划什么时候去省里的大医院进一步检查。
看着守候一天,憔悴不堪的母亲,聂天心里不是滋味,催着老妈早些回去休息。
老妈说什么也要留院,说她回去,心里不踏实,也休息不好。但在聂天的坚决要求下,母亲还是回家了。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聂天心中满是对自己的埋怨,父亲一直外出打工,母亲不光要照顾家里,还要工作,本就劳累,这次为自己的事,一定身心俱疲。
怀着愧疚的聂天,始终不能睡得踏实,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
过了不知多久,实在睡不踏实,被尿意憋醒,慢悠悠从床上起来,向病房最里面的洗手间走去,病房中的两张病床之间的距离很小,而且又拉上了帘子,空间显得局促。
这种空间局促感让他有些不适,本能的拉了一下帘子,想让空间大点,用力有点猛,帘子从床头一下带到床中间的位置,眼前猛的一下,展现出那个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老头子。
在惨淡阴沉的壁灯下,近距离地俯视着老头子的脸,额角拱拥起一根根像蚯蚓般的血管,眼睛闭着,眼皮已经没有弹力,耷拉在深陷在眼窝的眼球上,干瘪的脸上,只剩下皮一样,显得两侧颧骨高高突起,嘴唇因为没有了牙齿,窝出一个坑出来,坑中间已经封不住嘴,里面露出猩红色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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