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老夫子厉喝:“难道偌大一个泰州城竟没有一个侠义之士?!”
周围有人羞惭,有人冷漠,有人不屑一顾,那几个恶少年却是在一旁冷嘲热讽起来。
“兀那老儿,你一个外地佬,也敢在我泰州胡言乱语!”
“就是,我泰州人的侠义,也只会跟本地人讲,你个老儿算个什么东西!”
“……”
这老夫子确实不是泰州本地人,但也在泰州居住了不少时日了,可毕竟年岁大了,这口音基本改不过来,让这群恶少一下听了出来。
老夫子急得通红的脸,又被气得煞白。
那偷儿脸上却露出了喜色,只要过了那个拐角,窜入巷子里,自己就有办法甩开那个老头。
这就是鼠有鼠道。
看那老头急赤白脸的样子,自己莫不是偷到了什么贵重物品,看来这次要小发一笔了。
这偷儿倒也想的明白,赃物的大头自然不会是他的,不过若是物品够贵重,分到的些“汤汤水水”,也够自己享用一段时间的了。
眼看那偷儿越来越接近小巷子,眼角一瞥,却看到一个黑瘦少年拨开人群,向自己飞奔而来。
这小子要干嘛?
念头刚刚泛起,就看到那少年一个纵跃高高跳起,右膝盖支棱了起来,狠狠的顶了过来。
嘭!
周围不少人都感到鼻子一酸,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几个恶少也都目瞪口呆,其中一个口中还喃喃道:“小子可够狠的啊!”
这一膝盖,正正顶在了偷儿的鼻梁上,鼻梁骨当时就断了,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黑瘦少年自然就是杜文星了。
这小子自小在街面上混,没少打过架,无论是打人还是被人打,都打出经验来了。
街头打架最重要就是一个“狠”字,但是又不能伤了人命,所以杜文星渐渐摸索出了几个关窍来,这鼻梁骨就是其一。
这个部位一旦被重击,可不仅仅是疼痛而已,还会耳鸣眼花,立刻失去战斗力。
就好像现在的偷儿,鼻涕眼泪和着鲜血哗哗直流,整个脑袋都是蒙的。
于是杜文星使出了街头打架的另一个要素乘胜追击。
偷儿挨了杜文星一个膝撞,已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杜文星顺势一脚扫了过去。
啪!
噗!
偷儿脖子一歪,几颗牙飞了出来,眉梢更是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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