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在芝兰院陪苏铉做功课的同时,碧落已在浣花居门口看了几次,却仍不见苏影和丹枝回来。

碧落皱皱眉头,想起了自己第一日来到苏府,苏家老太太私底下嘱咐自己的话。同现在的苏影一样,老太太也并不认为苏影儿当日落水纯属意外,这苏府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人心难测,难保不会有人为一己私利而谋害别人。奈何老太太也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证据,所以只得嘱托碧落,一定要保证苏三小姐的安全。

见时间已经快到子时,碧落有些不放心,便提了一盏宫灯,深一步浅一步地离开了浣花居,想去芝兰院接回自家小姐。

碧落走了快一半路程时,远远便见到了丹枝扶着苏影正在往回走的身影。碧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刚要舒一口气,却隐约看见苏影二人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似乎有人影闪过。碧落眉头一皱,当即大喝一声:“谁!”随即脚下轻轻发力,竟是轻盈地跳跃起来,向那灌木丛冲了过去。

苏影和丹枝正在说话,二人被这寂静夜里的一声大吼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碧落。丹枝舒口气,见碧落将苏影也吓得不轻,正要上前数落碧落一番,却看到碧落在自己与小姐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前,神色严峻地皱着眉头。

趁着朦胧夜色,苏影也见到碧落似乎神色不虞,便也上前问道:“怎么了?”

碧落仍是盯着这灌木丛,像是要将灌木丛盯出火来,少倾才转身对苏影行了个半礼,严肃道:“奴婢见夜色深了,怕丹枝姐姐一人伺候小姐不便,便也出来看看,想到芝兰院接小姐回去。可是刚走到这里看到小姐和丹枝姐姐,便隐约看到这灌木丛中似有黑影,心里一时着急,没多想便冲了过来。只是似乎对方也极为敏捷,待奴婢上前,却已经不见那人踪影了。”

苏影听了碧落的话,神色也不禁严肃了起来。碧落是老太太托德太妃亲自选的武娘子,不管是能力还是忠心苏影都是信得过的,她既说看见了什么,那应该刚刚的确有什么。倒是丹枝,听得一愣一愣的,开口说道:“这夜黑风高的,连月亮都沉下去了,碧落你会不会看错了?”

碧落听丹枝质疑自己,也不恼,只摇摇头,看向丹枝认真地说:“刚刚有一瞬,那黑影甚是明显,我应该没有看错。”

苏影低头沉吟了一下,对碧落说:“你眼神好,你既说看见了什么,那必定是有什么。你且去那灌木丛里仔细查看一番,看看那人会不会慌忙之中落下什么。”

碧落俯身领命,将宫灯递给丹枝,提起裙子,便往灌木丛深处去了,苏影和丹枝也不敢走远,便在原地等她。

不一会,碧落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块撕碎的布条。

苏影见碧落果真搜到了东西,心里反而有些慌,这说明碧落没有看错,刚刚真真是有人跟着她们。

碧落走到苏影面前,将布条递给了苏影。丹枝在一旁,见灌木丛里真的有东西,神色也是一变,眉眼间都严肃起来。

苏影趁着夜色和宫灯昏黄的烛光,认真端详起了碧落递给自己的布条,这是一块浅黄色的丝制纱布,应该是女子衣服的一部分,上面还有一点点血迹。

碧落开口道:“奴婢去仔细查了灌木丛里,除了这块布条挂在一根带倒刺的树枝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大概是那人见奴婢发觉了自己,慌忙跑路,手被树枝上的倒刺挂到了。奴婢记得那个影子比小姐和丹枝姐姐都要高一些,那个树枝高度,大概是在那人的手腕上下。”

苏影冷笑一声道:“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看来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丹枝,碧落,我们回去说。”说罢,苏影捏紧了布条,三人一同回了浣花居。

回到住所,苏影上了暖榻,屏退了其他一众丫头,只留碧落和丹枝。仔细思索了一下,开口对丹枝道:“明日你让白芨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就说我晚些再去梧桐苑请安。明日一早,你们二人先陪我去一趟惠兰院给母亲请安。”

丹枝一愣,道:“小姐是怀疑大夫人?”

苏影头疼地揉揉眉心,回道:“也不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怀疑谁。这碎布条虽说是个证据,可是那人现在一定已经毁去破损的衣服,咱们查也没用。只是这布条上有些血迹,碧落说这人估计割伤了手腕。明日去惠兰院,丹枝你最熟悉各个院中下人,便仔细留意一下有没有谁告假不在,或者手上有伤。至于碧落,”苏影见丹枝点头,便将视线转向碧落,“我不知道你们学了功夫的,可不可以通过一个人的动作看出这人有无武?”

碧落沉吟一下,有点迟疑道:“这个奴婢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大部分练家子,脚步动作和气息应该跟常人都有些不同,除非是刻意隐瞒,或者是奴婢不知道的动作气息可以与常人无不同的武功套路。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奴婢学艺不精,只能说尽力。”

苏影点点头,严肃道:“你明日同我去请安时,便注意一下惠兰院有没有会功夫的丫头。我寻思着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这么快的,脚上应该还是带了些功夫的。”

碧落点头应下,同丹枝一起伺候了苏影洗漱,准备好好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苏影很早就醒了,想到一会要去试探试探王氏,就觉得头很大,自己真真是不善于做这些,但是重生这些日子以来,苏影有好几次将苏府中人一个个做了排除法,还是觉得最有动机的就是王氏。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前去看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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