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灯叔的本姓为赵,而名也不叫一灯,听村里人说一灯叔的这个祭师别号还是爷爷给起的。
我抬头看了看一灯叔,做了个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道。
“一灯叔,这,这都是我爷爷的意思。”
我话刚说完,一灯叔双眼一亮,便询问爷爷何时回来的,并仔细询问了爷爷跟我说的细节。
一灯叔听完长叹了一口气,像是猛然回想到了什么。
“一航,多亏了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真成长寿村的罪人了。”
一灯叔像一个犯了很严重错误的小孩,突然又意识到后果般道。
我向一灯叔回了一笑,没明白他话语究竟什么意思,其实爷爷这么安排的意思我同样不懂。
随后,一灯叔烧了三柱香,三柱香分三个位置插上分为棺头,棺身和棺尾。
其实也就是将棺材的总长分为三份,头,中,尾。
点完香后,一灯叔又吩咐陈叔他们将陈老太爷的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在了棺材盖子上,又在棺材盖的大头火焰这头点了一根脚灯。
听爷爷说过,脚灯的寓意,其实就是亡者猕留在世间最后的一丝人气。
脚灯跟随亡者尸体和棺材,通宵长明,直到次日天明出柩方可熄灭。
预示着阴阳陌路,与阳间彻底断了念想和牵连。
一灯叔吩咐完这些后,便叫了几个年轻气壮的村民和我。
我们连夜出发,一路往西,直奔后山父母的墓地。
临走时,一灯叔刻意吩咐让进山的村民带上柴刀和锄头,想来肯定是后怕白天风水棺野兽出没的事。
夜晚,山间的气温更低了,虽然天空没有继续飘落雪花,可由于山风的冷拂,脚下踩在地上的白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没有多久,大伙儿打着灯就到了响水河边。
其实爷爷说所需要的香油并不多,也就一小桶足矣。
只是大晚上的,这后山才闹出风水棺的事,赵叔自然就多叫了几人。
此刻,通向响水河沟对面的两根圆木,也就是唯一的跨桥,在河风和飞溅河水的双重厮掠下结了厚厚一层冰。
走在前面的两个村民用脚探了探,示意不敢过去。
响水沟虽不算太宽,但却很深,春夏雨季到来时,整条响水沟平均水深都达两三米。
特别是靠近后山上游这一块,林木葱郁杂草丛生,一眼看去黑压压的。
我记得小时候摸鱼那会,哪次都是只敢到后山边缘便止步。
不过到了秋冬季,河水回流地下,也就只有春夏季的一半了。
我见前面的村民退却,便打着手电筒往河边凑了凑。
不过说来也怪,我上午走这桥时河水还很浅,圆木上虽有积雪,但并未结冰。
而这会儿,河水就像突然爆涨了一般,溅起来好高直接冲刷着两根跨桥圆木,使得圆木几乎就要和河水重合了。
一灯叔没有理会那两个村民,亲自走到结了厚厚冰的圆木上试了试,看一灯叔的样子像是能过去,不过没走几步同样又辙回了。
显然是太滑不敢过去。
一灯叔走到我面前便道:“一航,这桥下河水有问题。”
就算一灯叔不说我都觉得有问题。
一灯叔的话语间我又往河边凑了凑。
待我仔细用手电筒的光照射河水时,我就看出了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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