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四十三分,列车抵达了云海市。

林少锋整理了一下行李,走出了车站。

站在车站前的广场上,用力的呼吸了一下这里的空气。

多么熟悉,多么亲切,这是久违的家乡味道。

云海,我回来了!

六年了,离开家乡整整六年。

在这六年时间里,林少锋没有回家一次,只是在四年前打过一通电话,从此便杳无音信,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

老爸老妈怎么样了?妹妹小梦应该读大学了吧?

林少锋暂时抛去心中的失落,回家的喜悦已经填满了沧桑的胸口。

当年离开家时,爸爸的生意正做的风生水起,他们家的林氏生物科技集团,是当时云海市最大的一家地区性的生物药业集团公司。

爸爸林子良当年就是一位转业军人,他担心儿子林少锋因为家境的富有,有可能会沾染上了骄纵奢靡的习气。

所以,林子良一直都想把让儿子送到部队去历练一番。

就在林少锋十六岁的那一年,爸爸的一位老战友突然打来电话,告诉他,武警某部有一个特招计划的名额。

林子良获知这个消息后,根本也没有和儿子商量,毅然的将林少锋送了过去。

想到这里,林少锋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豪的笑容,他自言自语道:“老爸,相信你再见到儿子,一定会满意的!”

他沉思了一会,决定先不拨打家中的电话让爸妈他们开车来接。

而是加快了脚步,准备到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独自赶往家中,给他们一个惊喜。

正在这个时候,林少锋看见在他的左前方围了一群人,似乎那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透过人群的缝隙,只见七八个彪悍的男子,正在围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恶言呵斥着,并不时的推搡着这个女人。

由于这个中年妇女是背对着林少锋,因此看不清她的面孔。

但是,此时林少锋却感到这个背影特别的熟悉,而且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疼痛。

林少锋皱了皱眉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这种酸涩的感觉?

这些都是什么人?

看他们的样子,年轻彪悍,怎么会这么无耻的欺负一个中年女人呢?

林少锋停下了脚步,立刻转身向人群走去。

从人群的外围,他看见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目光凶狠的男子,正指着那位中年妇女大声地吼道:

“你特码的在三叔的地盘上摆摊,一分钱都不交,你以为你是谁啊!今天必须把这个季度的联保费交上来!

否则,老子就把你的摊位砸了,以后你永远也都别想在这里做生意!”

那位中年妇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擦着嘴角的血渍,激愤的说道:

“你们讲不讲理,我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仅够养家糊口的。该交的费用,我们都已经交过了,你们这是什么单位,一个季度就要我交一万的保护管理费,这究竟是什么费用?”

“讲理?你要和老子讲理,真是个笑话!别废话,你们这些狡猾的摊贩!

我们这么多弟兄,每天辛辛苦苦保障你们的安全,你还在这里和我讲盘子,把我们都当乞丐了吗?

别啰嗦,你到底交还是不交?!不交,老子立刻砸了你的摊位!”

这位中年妇女急忙用身体护住了她的餐车,苦苦的哀求道:

“你们这是要抢劫啊,好了好了,和你们这些人没有理讲,你们别砸我的餐车,如果你们砸了我的餐车,我的生意就没法做了,我少交一点给你们,可以吗?”

“少交?你以为我们联保协会是菜市场吗,和我们讨价还价,真特么的是个笑话!别跟老子讲盘子,一万元联保费,一分钱都不能少!”

刀疤脸说完,将那位中年妇女从餐车旁拉过来,直接让他的手下将这位中年妇女的钱箱抢过去。

这位中年妇女见刀疤脸他们将她的钱箱抢走,她拼命的想挣开刀疤脸的拉扯,可是,刀疤脸却死死的抓着这个女人不放。

这个中年女人情急之中,在刀疤脸的手臂上咬了一下。

刀疤脸愤怒的抡起手臂,将她打翻在地上,指着这位中年妇女吼叫道:“你这个老女人敢咬我,老子打死你!”

站在人群外围的林少锋皱了一下眉头,心里道:这特码的都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欺负一个中年妇女!老子非教训你这些人渣不可!

他看了一眼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太特码的丢人了!”

“年轻人,你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吧,你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惹不起啊。”

林少锋冷笑了一声:“什么人,还惹不起?”

“他们可是联保协会的,这些人都是三叔的手下,全都是些狠角色,惹到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这一带都是他们联保协会罩着的,为首的那个人叫刀疤脸,据说,是从北方跑路来的,狠着呢!”

林少锋皱了一下眉头:“岂有此理,这些人渣!”

说完,他拨开人群,就向里面走去。

他身旁的那位中年男人,拉了一把林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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