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禹卿直视着一脸洒脱的胤玮,莞尔一笑:“王爷不用谢,可是奴婢和淙儿却必须要谢。”忽然又有些担忧,“折腾了不少时间,怕是耽误了王爷的正事吧?”

胤玮略略思索,继而笑了笑:“你还真是提醒了本王。好吧,既然淙儿已经没什么事了,本王还要去见皇兄,那就先走一步了。”

顿了顿,看着满脸安宁的淙儿又:“本王已经知道你们在浣衣局做事,等淙儿醒了,本王再送你们回去吧!”

玉禹卿自然感激,知道此刻推辞也没用,反倒会耽误胤玮的时间,因此对他又福了福身,便目送胤玮出了太医署。

许才人那里自是耽搁了,玉禹卿只好将自己的那篮子衣物先送到许才人那里去,然后客客气气地向人家解释了原由,好在许才人向来宽厚,因此并没有计较,反而还叮嘱了几句,让淙儿好好调养身体。玉禹卿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回太医署继续照顾淙儿。

“什么?是信王殿下救了我?”淙儿话还有点虚弱,这会儿又激动得要跳下床,被玉禹卿一把拦住了。

她回太医署没多久淙儿便醒了,只是还未等她问明情况,喝下太医刚刚煎好的药之后,便又疲倦万分,躺下就睡着了。

玉禹卿坐在床边,一面等着淙儿睡醒,一面等着胤玮回来。这会儿淙儿终于醒了过来,才有精神听完玉禹卿的话。她有些惊惶地抚着胸口,不清是激动、兴奋还是感佩。

“你真是够幸阅,要不是王爷之前向陛下请旨,刚好来御花园欣赏外邦进贡的稀世花种,我真不知道要找谁才能救得了你。”

淙儿听了这话,更是对胤玮感激不已,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明她的感受了。

阳光刚好从窗外投洒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顿时平添了几许精神。

只是日头慢慢西斜,原来种种忙碌之后,已经是申时了。

“禹卿,王爷要来接我,是真的吗?”淙儿柔声问道。

“应该是吧,王爷要来,应该会来的才对。”

话音刚落,却听门外一个微微谑笑的清朗声音飘来:“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呀?是一定!”

眨眼间,一条颀长的人影盈盈而现。

“奴婢参见信王殿下!”躺在床上的淙儿慌忙掀开被子,准备下来迎接。

然而胤玮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她:“你落水受寒,身体还很虚,这些节就免了吧!”

淙儿看着胤玮道了声谢,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也下了水,贵体要紧吗?”玉禹卿这才想起来,胤玮把淙儿送到太医署之后,连衣服也没有换就直接去找皇帝了。

胤玮展了展身上的袍子,朗声笑道:“看本王的样子,像有什么事吗?”见两人不知怎么接话,便继续,“本王的随从后来送过来的,在皇兄那里还烤了烤火,喝了碗姜汤,你们放心。”

“原来如此。”两人这才如释重负。

“色不早了,淙儿还需要多休息,本王先送你们回去吧!”胤玮看了看窗外的斜阳道。

“不敢有劳王爷大驾,奴婢休息了这么久,又吃了太医开的驱寒的药,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己回去。”淙儿赶紧掀开被子下床穿鞋,然而刚一躬下身子便觉一阵眩晕,身子一歪,却被一条坚实的臂膀给撑了起来。

一股不出名字的香料味道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好不舒畅。淙儿恍恍惚惚有些失神,身子软绵绵地躺在这个臂膀的弧度里,嘴角莫名勾起一丝慵懒的笑意。

“就你这样子走回去,恐怕要昏倒好几次了吧?”胤玮戏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才把淙儿从迷梦中拉了回来。

她赶紧抽离他的臂膀,不敢正视他:“奴婢失态,还请信王殿下恕奴婢失礼之罪!”

“好了好了,你的病还没好呢,不用多礼了,也别多话。走吧!”胤玮显得有点无奈。

淙儿还想些什么,却被玉禹卿一个眼色给收了回去,只好抿抿嘴答应下来。

玉禹卿扶着她,走得不快,胤玮则跟在一旁,就怕淙儿不心脚下软了,好及时扶起她。

一路上,那些宫人们纷纷行礼,十分诧异地看着淙儿:要知道信王向来豪放不羁,来去不定,何曾对一个的宫婢如此接触过?如今竟然还会纡尊降贵当这个丫头的护送侍卫?

众人又是迷惑又是嫉妒。

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浣衣局孤独地屹立在宫墙一角,好不荒凉。

“信王殿下,前面就是浣衣局了,奴婢可以自己回去,还请王爷留步,不要再相送了。”淙儿顿住脚步,朝胤玮深深一福。

玉禹卿想了想,也跟着:“信王殿下乃是万金之躯,浣衣局这种粗鄙的地方,王爷岂能进去?”

“今日多谢王爷相救,淙儿铭感五内,日后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淙儿的双眸泛起一片迷蒙,她凝视着眼前这个束发玉笄的俊美男子他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想到此,她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胤玮笑了笑,夕阳在她的脸上洒下一片温柔的金黄,双颊微泛绯红,令人不禁心生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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