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罗生选择在这里给制作极乐散的人下套,一来自己真没那么多银钱去别的地方演这出戏,二来这里的姑娘毕竟是经过一些‘专业训练’,拿下一个昏了头的假道士还是绰绰有余。至于先前他手里那些天价银票?自然也是醉风楼私下仿制,足够假乱真偏偏外行的上等货,否则他哪来的那笔巨款。
罗生又向漠鵖问了两句话后便将她打法走,独自坐在密室内眯着眼计划接下来的动作;林镇邑虽然坐镇开封威慑中原,但是就在离开封如此之近的聊城竟然有这类禁药泛滥,简直是拿着剪刀修虎须赶着去死。而幕后主使现在都安然无恙,便不难这其中利益之盘根错节,说与林镇邑的总督府无关是不可能的,更是绝对有一些江湖门派掺和其中,血杀门首当其冲。
“血杀门的人可不蠢,万不会直接牵扯其中……但他们也不可能放着这么一块肥肉而不咬一口!那么估计血杀门应该是暗中控制了一些隐蔽的小势力经营极乐散,所以我打探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万一暴露了身份,以我目前的实力绝对十死无生……”罗生将手里的锉刀放下,吹了一下指甲上的碎屑,微微一抹皱起眉头,“哎,这把破锉刀就是修不干净,该换把新的了,呵呵…….”
不知何时静坐在密室角落打坐的楚南枫皱起眉头,嘀咕了两句拿出棉花塞住耳朵,“无量天尊,小师弟的太渗人了吧……”
玄道人醉醺醺的被小厮扶上车离开醉风楼时已经是近酉时了,几个陪酒的姑娘潮红着脸挥舞着手上的丝绢,趴在窗口依依不舍的看着道人的马车消失在余晖中;罗生早就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拿下恢复了本来体态,手上攒着一个烤红薯跟在小道士楚南枫后面。
“盯着点莫要更丢了,我在后面看点东西”
“呼…真烫!”楚南枫对着滚烫的红薯吹了口气,“小师弟懒死你算了!”
罗生照着小和尚脑门扇了一巴掌,咬了口热红薯口齿不清的说道:“少废话,吃着小爷的红薯就得给小爷办事…”然后继续看向手上拿着的文书,那是醉风楼姑娘们用高超技艺从从玄道士嘴里掏出来的干货,“啧啧,这蠢材就差把他祖坟里埋了几个先人都如实相告了,女人真是刮骨毒啊…..”
楚南枫愤愤不平的摸了摸脑袋,看了眼手里滚烫的红薯又看看一旁无良的罗生,决定先把红薯吃掉再说,至于这口气就先忍下来,“等以后回山了再跟你慢慢算账…”楚南枫碎碎念完小心的用余光瞥了罗生一眼,却发现他没有跟上来而是看着旁边酒肆里畅饮葡萄美酒的人发呆。
罗生皱了下眉头将最后一口红薯吃掉,扭头看向楚南枫,“看我做甚?快跟上去啊!”
玄道人乘马车上出城后醒酒汤方才将他的醉意驱散,他这才扶着脑袋慢慢坐起,回忆起之前在醉风楼的旖旎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嘴唇,‘娘的,这些妖精可真销魂!等宰了这条大鱼以后,老子也不用继续跟着那个糟老头子行骗了,把钱卷了直接跑江南去!到时候买上些田地雇几个人,再娶几房美娇娘岂不快活?’
想到这,他掀开链子对车夫说到:“老头,去姥姥山的道观!”
“不去刘家庄了啊客人?”
“让你去姥姥山就去姥姥山,怎么那么多话。”
“好嘞…不过客官,那可得加钱啊。”
“知道了!本真人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车夫暗自叹了口气,这后生穿的人模人样的颇像个道士,怎的说话这般粗鲁?肯定是假扮道士得手的骗子,就是不知道哪个冤大头上了这人的恶当…不过管他呢,自己就是个跑车的,又不是初入江湖行侠仗义的愣头青。
玄道士此刻正捏着从一个姑娘那里顺来的红色小肚兜,一边满脸陶醉一边捉摸等下怎么开口才能唬住那个老头,好让他继续将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多捞一点好处,否则万一老头儿亲自入局的话,他可就连汤都没得喝了……到时等自己折腾的差不多以后便就卷铺盖跑路,将这个烂摊子留给老头让他自己去圆谎,他则乘机卷铺盖跑路去个偏僻之地躲个一年半载,等风声平息后再去江南快活。
百步外,罗生正和小道士楚南枫贼头贼脑的悄悄吊着马车,此刻二人要是再配上一身夜行服,那绝对会被人误以为是两个小毛贼;罗生见马车变了方向改道去了姥姥山,冷笑一声,“这假道士跟我们说话时果然满嘴编慌,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厮果真不是好东西。”
“早看出来了……不过之后怎么办?摸到他们做药的地方去教训一下这些人,还是把他们送去官府?”
“你昏了头啦?小爷是锦衣卫,锦衣卫比官府大!况且狗改得不了吃屎,就算抓他们进去,放出来以后迟早还得经营这个害人的活计。”
“那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杀人吧……”
“杀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就算杀了千千万万,明儿还会有别地闻到腥味凑过来的臭鱼烂虾,你杀得干净?”
“那如何是好?”
“简单。”罗生眼底闪过一丝晦涩的杀机,“顺藤摸瓜抓住他们上面的血杀门,这伙人没了后台以后根本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
“说了半天还是要杀人……不吉利不吉利!”楚南枫眼珠子一转怂恿到,“苍生皆有命,道法自有应。要不然咱们还是溜回武当山去吧,淌这浑水脏了脚多不好……”
“溜?天下之大何我去处,血漫脚膝无我去处,我早就脏透了,没去除了……还是你敢打保票,去了武当山以后有人帮我报仇?”
“不能…”楚南枫苦着小脸跟在罗生后面小声嘀咕,“我们又不是土匪。”
“呵呵…可惜我是!现在你上了小爷的贼船就乖乖坐好,翻了的话咱两一个都跑不掉。”
罗生皮笑肉不笑眯眼看着楚南枫,直弄得他头皮发麻,又苦着张小脸委屈道“早知道就不吃你那红薯了,吃的时候烫嘴,吃下去烧胃还烧心。”
“晚啦!”
“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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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道人和他那个骗子药师傅住在姥姥山上的一个破庙里;这庙早年间似是被一伙山贼屠过,自那以后听闻有路人在此地附近看到曾经死去的僧人,穿着金灿灿的袈裟手持禅杖木钵向路人化缘,而但凡被碰到那些‘鬼僧’的人都自此消失不见…..
那位做药的师傅明显不信邪,认为这里人迹罕至反而是个做私药的好地方,肯定不会有人没事闲的来这一代找不痛快,至于是不是那个铁公鸡不想花钱就不知道了。
“这老头真是死脑筋!青楼的金主那么有钱不问他要多出来的车费,非找老子要钱!”玄道士气愤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末了只得自我安慰几句,“等老子有了钱,非雇着这个死老头绕着开封跑一百圈,让他赚个够,哼!”
玄道士费力的将破庙的木门推开,这吱呀作响大门甚至比半山腰那口钟都要响,真不知道这个那个老家伙中了什么邪非挑这么个地方,早知如此那天就不应该偷懒走小道,结果这一入姥姥山就出不去了,附近几里地连户人家都没有,吃喝都得从聊城里面运过来,太不方便了。
“师傅~!”玄道人虽然私底下腹诽不已,但是该装孙子时也不含糊,他提了提手上的点心对站在院子里笑眯眯等他的老头说道:“今天那肥羊有点棘手,我费了半天劲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不过还是把他忽悠住了!这不回来晚了,特意给您带了些您最喜欢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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