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没想到一个红小将头头的到来,能给我们提供这么有用的线索。当天夜里,我和表哥收拾了一下就马上停蹄的前往平阳自来水厂,出门的时候是夜里1点,等我到自来水厂里时,已经是2点半了,此时天已全黑,我们翻墙进去了,陈牧歌观察了一下,对我轻声说:“你看前面那个比较高的大管子,那一定是自来水厂的滤水系统,它的旁边应该有总蓄水池,池子边上一定有一个入口是可以下到地下机房里的,白天那红小将身上的机油,一定是从那里蹭来的!”我们一路沿着粗大的管子走到蓄水池边,它有两个篮球场大,管子一路通到池子里,我们围着池子找寻入口,不久就在南边的角落发现了一座一人高、一米半宽的铁皮搭建的入口小房子,房子没门,我们往里一看,发现地上有个入口,入口处有一个梯子一路通向地下最深处。

陈牧歌此时说道:“当年在白城的时候,那里的机房白天有人维护,现在这个时候是没有人的。”我说:“不一定,保红派有可能会派人看守,我们要轻声潜进去。”陈牧歌点了点头,拍拍我的肩膀,先我一步慢慢踩着梯子下进了洞里,我紧随其后。

一进洞里就感觉空气马上变味儿了,那是一种陈旧、潮气很重、又有点机油的气味,我们一路轻手轻脚,整个空间非常阴凉,但机房的地面全是铁板,再怎么轻轻下脚也会有声音,好在这机房里有巨响的机械轰鸣声,我们走路的声音完全被掩盖了,这是一个长约80米宽约20多米的地下空间,一排管子和机器在中间一路延伸到最里面,两边是各有一条宽1米多的铁板过道,我们一路沿着左边这条铁板过道向前走,头上的一排排防爆灯泛着黄色的光,虽不算明亮但也足够我们看清道路,不会掉到机器与铁板之间的空隙里。

走到前面约50米的地方时,我摸着墙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我发现这儿有道矮门,里面一定是工人放维修器械的小房子,房间是嵌入墙壁的,如果不是有门缝,我完全不会发现它,这道门被一把大锁锁住了,门上没有任何缝隙可供观察里面,我和陈牧歌在附近查找,终于在房间的隔壁又发现了一道门,这门没有上锁,开门进去后发现是个空房间,里面全是机油桶和绳子之类的杂物,陈牧歌这时叫道:“先秋快来,你看,这墙上有一个百叶窗!”我转头也发现了这个百叶窗透着从隔壁房间传来的灯光,我们都蹲下来看着这个30厘米见方的窗口,突然间从百叶窗的间隙里伸出四根纤丝的手指,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时我是牵过无数次的手!没错!孟羽就关在隔壁,我拉着伸出的手指,大声向里面喊话,可机房里的噪音实在太大,我和表哥的喊声传到里面不见任何的回应。

我们这次来对地方了,可惜听不见里面的孟羽说的是什么,就在这时,百叶窗里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去,不一会儿,又从合叶的间隙里夹出一个细长的纸筒,纸筒里是一支圆珠笔,我和表哥接过来打开一看,这是一张信纸,纸上是一段秀丽的女孩字体,上面这样写的:我是孟羽,我听出你和牧歌的声音了,但听不清你们说了什么,先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是不是叶宜辰告诉你的?我们是在4号那天被学校的保红派队长带走的,我父母现在在哪里?

我和陈牧歌对视了一眼,我急忙在反面写道:孟伯父他们被另一支保红派带走了,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关在哪里,这个地方不是叶宜辰告诉我的,是我和表哥循着一条线索猜到的,你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打你?

我把纸和笔又挤了进去,过了差不多三分钟,隔壁递出了纸笔,我发现这一次的纸上滴满了水渍,而且被挤压的很皱,我心里很难受,表哥叹着气,拍拍我的背安慰着我,我知道孟羽很伤心,听到父母不知生死的消息,眼泪打湿了信纸,这一次她写道:这几天白天来过几次人,他们给我纸笔,让我交待我父母和我的事还包括你家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写,他们就把纸笔留在这里,只给我吃的,但不给我水喝,说要用文字换水喝,我现在渴的发不出声,你家现在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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